他恍然想起了他的從前那時,他出生在安溪一個寧靜安詳的小漁村。民風樸實,上天似乎也很眷顧這裏,將它設在了大海邊上,村民們以打漁為生,安逸自在。
溪風,很好聽的名字,像潺潺的溪水,又似柔柔的微風。謝謝爹娘,讓自己降生在一個美麗的地方,給他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更讓我擁有了一副與名字相襯的嗓音。
他的聲音很美,可以說是美妙絕倫,連自己都不相信這是從那麼一張麵容下的嗓子裏透出的。是的,第一次聽到他歌聲的人,他們也都不敢相信,他們總是讚歎地說:“天哪,上天真是公平的!上天公平嗎?”
也許吧。人各有命,在你如何看待,隻要能在這樣一個美麗的世外仙境唱一輩子山歌,麵容對自己來說,又算什麼?
白天一個人在海邊散步,盡情地放聲歌唱,宣泄也好,歌頌也罷。午後,收集各式五彩斑斕的貝殼,對著它們用心傾唱,將自己的心聲記下,再垂掛在村民們的門前。當微風吹過,歌聲圍繞著家家戶戶久久不散;
黃昏,喜歡將記錄了聲音的貝殼散向大海,任其漂流,不管飄到何處,歌聲都隨之帶到;
黑夜中,將自己隱秘在黑暗中輕聲吟唱。歌聲中,他幻想著,所有美麗景色呈現眼前,在這世界上,有些地方美麗如神話。白色沙灘,清淨聖山,藍色極光。絕美之境大多無法輕易到達,但即使跋山涉水,他下決心去親眼目睹。
八月,大海澄碧淵涼,奣然蕩漾,海風柔柔,優柔而溫婉。安溪海灘,一個絕美的女神和一個極醜的人,他們相對佇立著。浪濤,星光,明月,海風,一切都那麼的完美。
少年警惕的披附上鬥篷,想遮住自己的一切卻又想多看少女一眼;少女終於轉身離開,少年望著她的背影呆了許久。
村莊依然平靜安詳,村民依然辛勤勞作,少女依然在尋找歌聲的主人,少年卻打亂了生活。他每夜出去撿貝殼,白天躲在家裏唱歌,晚上為每戶掛上再接著撿。
當然,她門前的那枚一定是他傾盡全力或痛徹心扉的作品。她欣喜的神情就是對他最大的獎勵,為她一個微笑他可以豁出一切,甚至連性命也在所不惜。
她是那麼多愁善感,那麼體貼人心,總是隨著他的歌聲而起伏,時而天真爛漫,時而傷感落淚,動情時甚至隨著旋律翩然起舞。
他也許瘋了,幾天未眠,做著同樣的事情。他隻想遠遠得看著她,看著她開心便已滿足。但他沒有過愛情,沒能體會天涯咫尺間那遙不可及的距離,所以不知道這麼做結果恰恰相反。
八月十五,少女找到了他,他們隔著一道門相對著。少女不敢推門,輕叩柴扉,但少年仿佛能透過房門看見她憂怨的眼神。
水碧問道:“為什麼不能讓我看你一眼?”
溪風遮掩住自己的麵龐:“我怕嚇到你。”
水碧緊握他曆經滄桑的手:“讓我見見你”
溪風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你。還是走吧。”
水碧歎道:“我是為你的歌聲,為你的人而來的。所以,明天,請不要再躲著我了。”
溪風望著波濤洶湧的河岸,百感交集,他自言自語的喃喃道:“當你見到我時,你就會離我而去了。”
說這句話時,她已經走了。逃避,對他來說已司空見慣,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隻能默默的做著什麼,永遠不敢麵對。
他在害怕,怕傷了她的心,或怕自己的心從此被擊碎,永不翕合;但最怕的是,明天將如何麵對。他狂奔著,喘息著,臉上已分不出汗水或淚水。
傷離別,惆悵掩門落碧軒。
海邊,他放聲呼喊,失聲痛哭,仰天長笑,最後挫敗倒地。曾幾何時,他居然開始對自己的容貌不滿,他居然開始怨天造物弄人,他居然開始不想平靜地過完此生。
村裏常有傳言八月十五夜裏海上會有魔尊出現。八月十五,月圓之夜。
”你,,你就是魔尊?“
”哼,凡人!為什麼打擾我休息!“重樓頓覺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