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重樓觀望四周,尋不見東方不敗的蹤跡,心裏十分焦急。
卻聽遠處傳來陣陣笑聲,重樓循聲而去。
隻見溪風手握匕首抵住東方不敗的頸部,囅然而笑:"重樓啊重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重樓勃然大怒:"溪風,你這是幹什麼?"
溪風一改平日溫柔順從的樣子,轉而變得麵色猙獰可怖:"很簡單,你隻要肯交出魔界魔尊之位,我便饒她一命,否則我就在你麵前,慢慢的把她折磨死,看到心愛之人死,一定是件很痛苦的事吧?"
東方不敗啜泣著:"別管我,倘若他得到魔尊之位,一定會使天下大亂,生靈塗炭。"
重樓怒道:"溪風,虧我還那麼信任你,難道你忘了是誰救你一命麼?"
"救我?"溪風放聲大笑:"你害我墜入魔道,與心愛之人永世分離,與其這樣苟且偷生,還不如一死了之,但我還不能死,因為我要讓你親自感受到那種痛,我要讓你痛不欲生,你知道千萬年來我是怎麼度過的嗎?我無時不刻都要忍受你的盛氣淩人,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在意過我,而我永遠是那麼卑微渺小。"
重樓掃視溪風:"這是你我私人恩怨,與她無關,快放開她。"
溪風冷笑道:"放她?你認為我會甘願去送死嗎?我雖打不過你,但是我可以慢慢的折磨你。"
此時目空一切的魔尊,看到心上人受苦至此,竟會麵容憔悴,他毫不猶豫的說道:"你要魔尊之位,我給你就是,放了她。"
東方不敗啜泣道:"不,不可以。"
話音剛落,重樓轉身對眾魔靈說道:"從今往後他就是你們的新魔尊,我從此不踏入魔界半步。"
溪風看大事已成,滿心歡喜:"看來你還算識相。"
說話間將東方不敗推送到重樓麵前。
東方不敗十分不解:"你好傻,何苦要怎麼做?"
重樓輕撫她的麵龐歎道:"這魔界至尊之位,不過虛名吊墜而已,我從未在意過,我們走,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東方不敗握緊他久經滄桑的手說道:"那我們就去天涯海角。"
重樓毫不遲疑,展開穹羽載著東方不敗向天際飛去。
正是"閨中有意水難知,花棺蒙塵君才至。此已散卻彼恰逢,殘紅稠泥未見溪。滿腔情深歸虛妄,傷懷悲景伴惘愁。"
重樓摟抱著東方不敗向極南而去,東方不敗粲然一笑:"你當真願意為了我放棄一切嗎?"
重樓答道;"我已經失去太多。"
東方不敗遠望滄海桑田,雲舒雲眷笑道:"這真是盡頭嗎?"
重樓答道:"不會有人再尋到這裏。"
東方不敗欣喜萬分:"讓我們遠離這紅塵喧囂,世事紛擾。"
隻見遠方雲霞霧靄相映,嵐光寶氣閃爍。浮扁耀金的海麵上,日輪掀開了雲幕,撩起了霞帳,披著五彩霓裳,彩徹區明的落霞與遠處橫無際涯的海麵相接,海麵有一島嶼上雲鬆霧靄、飛湍瀑流,正是仙靈島。
正是"仙靈島上別洞天,池中孤蓮伴月眠。一朝風雨落水麵,願君拾得惜相憐。"
東方不敗遠望著島上,香遠益清的荷花歎道:"荷花靜晚,春風徐來,死根複生,可是人世間卻有太多的變數,一切都不能重來。"
重樓也有所感:"在世如蓮,淨心素雅,不汙不垢,淡看浮華。"
東方不敗憂傷難卻:"秋來春去,誰憐曲院風荷,韶華白首,不過浮生一闕!"
隻見漫無際涯的花海的醉人芬芳,沁人心脾的氣息溢滿大地,誰的指尖拂過枝頭的燦爛,誰的文字起舞字裏行間,桃花流水窅然而去,此去紀年,懷山恨遠,事過境遷。
桃花姹紫嫣紅,卻幾許寂寞無人擷。桃花樹,枝幹虯盤,那桃花,有的迎風初綻,嫣然含笑,有的含苞待放,半藏半露。更多的是茸茸的微吐紅點的落蕊殘苞。
桃花之所以寂寞,是因為它為情動之人生長,為傷情之人綻放。紫陌紅塵之上,負約而去,一夜苦等,從此天南地北,萬裏哀哭。當浮花浪芯之時,也不知是在悲哀,還是在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