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蕩的隊伍向前前進著,不知不覺天漸漸的黑了下來,路程才行了五分之一,還有那麼長的路沒有走,鄴婼言那單薄的小身板兒坐在馬車上已經累得不行,疲累的靠在車廂上閉著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陵晟希看著睡著的人兒,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沒想到,睡著的你是這麼的好看。”鄴婼言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很不舒服,陵晟希大臂一攬,讓鄴婼言靠了過來,讓她躺在自己的身上,這樣最起碼會舒服一些。
車廂被人敲了幾下,陵晟希立馬撩開了簾子,讓外麵的人看到,不要吵醒懷中的人兒。
“皇上,天色不早了,是否找個客棧歇息一下再前進?”來人正是青衣,“王爺問皇上可否讓王妃回到他的馬車裏麵。”青衣坐在馬匹上,詢問著陵晟希。
“繼續前進,告訴王爺,她睡著了,暫時回不去。”說完,陵晟希拉下了簾子,把青衣隔在了外麵。
青衣回答“是。”便駕馬去了後麵。翊王妃不會回到陵少辰這裏,陵少辰也沒說什麼,坐在馬車裏麵繼續閉著眼睛休憩著,養精蓄銳,準備好五日之後的狩獵大賽。
直到深夜,這一行隊伍才從一片樹林裏麵停了下來,支起帳篷,點燃火把,開始吃東西,休息。鄴婼言漸漸的醒了過來,看著自己身處的境地,立馬坐了起來。
“對不起,妾身冒犯聖上了。”慌亂的理好發絲,工整的坐在馬車裏麵。陵晟希隻是一笑,“沒什麼,見你睡的不舒服就讓你躺下來了,餓了嗎?”關心的問道。
在這時,鄴婼言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嚕嚕的響了起來,陵晟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啊,真是誠實。這裏是郊外,沒什麼可以吃的,先吃點兒帶的幹糧吧。”陵晟希讓隨從把幹糧拿了進來,拿出水和饅頭,遞給鄴婼言,看著嬌羞的她,真的很想逗逗她,這個女人,真是有趣。
“王爺,夫人在皇上的馬車裏麵用膳了,您現在是否要吃點兒東西?”青衣站在馬車外麵,裏麵的主子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就這麼一直坐在裏麵,吩咐青衣隨時注意鄴婼言的情況,除了這個,沒有其他的事情。
“不必了,我還不餓,青衣你去隨大家一起吃東西吧。”陵少辰依舊閉著眼睛,放在旁邊的幹糧一點兒都沒有動,隻喝了一點兒水,再這麼下去,這馬車的顛簸會讓他吃不消。
“皇上,婼言的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讓您這麼盯著看?”鄴婼言咬著一口饅頭,看著一直在盯著他看的陵晟希。
“沒有,隻是在想,你生的如此好看,為什麼會得不到宋老頭的喜愛。”陵晟希從不會對朝中大臣以尊敬來相稱,他不管是不是朝中幾朝元老,都會以老頭兒相稱。
吃飯時的熱鬧已經靜了下來,大部分士兵已經進帳篷睡覺了,陵晟希的馬車裏麵,陵晟希像個小孩兒般靠在鄴婼言的身上閉上了眼睛,這是他的皇嫂,是哥哥的人,在嫂子的麵前耍嬌沒什麼的。
“皇上,這讓王爺看到了不好。”鄴婼言的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忽然,陵晟希的手讓她的藕臂環過了他的腰,讓她抱著自己,言“能不叫我皇上嗎?就像平常人家一樣,我叫你一聲嫂子,你就叫我的名字,行嗎?”陵晟希閉上了眼睛,他也不想坐在這個王者的位置上,他也想要同平常人家一樣,一家人吵吵鬧鬧,和諧美滿。
鄴婼言點了點頭,她能理解到陵晟希的心情,稚氣未脫的孩子就已坐在這個王座之上,掌管天下,每日的疲憊,每日的委屈,沒有人可以傾訴,那樣的感受是多麼的難過。
淩晨,天亮了起來,陵少辰的馬車裏麵,睡意早已全無,青衣打來水讓陵少辰洗漱,沒有再詢問鄴婼言的情況,利索的梳好長發,等待著早飯。
“晟希?醒醒,該起來了,晟希。”鄴婼言搖晃著熟睡的男子,那孩童模樣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吧。
“早上了?”陵晟希揉著惺忪的睡眼,望向了窗外,確認之後打著哈欠坐了起來。
“我餓了,我要吃東西。”一醒過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要東西吃,鄴婼言無奈,隻好收拾好自己,拿來洗漱用品,伺候他洗漱穿衣,拿了一些幹糧來,讓陵晟希吃飽。
“皇上,妾身該回到王爺的馬車上了,畢竟,長時間的呆在這裏終究是不好的。”鄴婼言回到了那個稱呼,然而,陵晟希卻不滿的皺起了眉。
“我更喜歡你剛才叫我的名字,你看,我都沒有說自己是皇上,也沒有用帝王的稱呼,而你現在什麼也不是,反正四哥對你也不好,那麼著急回去幹什麼。”說白了,陵晟希在朝堂之下就是一小鬼頭,一個長不大的小鬼頭,敢肆無忌憚的笑,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