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可以,那些影響是那麼的熟悉,都是自己與他曾經經曆過的,不能讓他一個人,他的眼睛看不到,都是自己在照顧他,萬一,別人沒有照顧好他怎麼辦?萬一,別人沒有好好對待他怎麼辦?他不能亂使用武功,他的眼睛還看不到,萬一,他出點事情怎麼辦?不行,自己不能這樣放任他自己一個人,自己要好起來,要好好的照顧他,要和他一起隱居山林,竹林,清靜雅致的地方。
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呼吸開始急促,胸腔不斷的上下劇烈的呼吸著,旁邊的宮女看著如此難過的鄴婼言,她的心也懸了起來。她是要醒了嗎?她是不能再呆在這位俊逸公子的身邊照看他了嗎?她真的有些舍不得。
慕白衣聽著鄴婼言的聲音,驚喜的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像羽扇般的睫毛也彎成了一個月形,握住了她的手,不肯放。
“白衣……白衣……”她一直在呢喃著他的姓名,身體卻不住的顫抖著。慕白衣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對旁邊的宮女吩咐道“麻煩你,能幫我倒杯水來嗎?”慕白衣微微側頭。
那小宮女的腦袋點頭如搗蒜一樣,快速的倒了杯水,遞給了他,在不經意間,碰到了他的手指。他的手,是那樣的細膩,是那樣的光滑,是那樣的骨節分明,是那樣的修長好看。
她羞怯的轉過頭不去看他,然而,卻對他的芳心暗許一直讓她不可自拔。他慢慢的把她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細心的喂著她。水細細的流進她火辣的嗓子內,將她火熱的感覺消退。慢慢的,鄴婼言睜開了昏迷不醒七天的雙眼,那雙微微帶有迷蒙的雙眼,是那樣的可人。
鄴婼言有些吃力的自己坐了起來,深情的望著坐在自己麵前的慕白衣,蒼白的嘴角彎起一抹弧度,雙手覆上他的臉頰,一點一點的撫摸著。輕輕的說道“白衣,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看你瘦了那麼多。我們一會兒就回家,好不好?”慕白衣的大手裹住了鄴婼言的雙手,他也欣慰的笑了出來“你能醒過來,真好。回家,我們回家。”
忽然,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來人正是翊王爺陵少辰,他愣愣的看著醒過來的鄴婼言,有些驚訝,隨即,變成了溫柔。她醒了過來,這個辦法真的有效,她真的醒了過來,可以再看到她。
鄴婼言將慕白衣護在自己的身後,她原本因這一刀柔弱不堪的身體幾乎靠在了慕白衣的身上,而他也默默的支撐著她。
“王爺,請您放過我們,而且,休書早已給您,我再也不是你翊王爺的妃,這下,我們兩清,兩人之間再也沒有瓜葛。”
這番話,讓陵少辰有所不滿,但這個情緒被他隱藏的很好,並沒有流露出什麼情愫。
激動的說道“婼言,你醒過來了,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隨即頓了頓,似乎想了些什麼,續“休書是在本王手裏,但你並沒有給本王留下傳宗接代的香火,故,你須留下為本王傳宗接代的香火才許離開。”
他隻不過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哪怕用綁的!這麼多年了,在當他意識到自己喜歡的人,愛的人不是雲暮夏之後,他一心一意的想要對她好,可她,卻把自己的好當作了空氣,一笑而過,這算什麼?他算什麼?
他們二人是正大光明迎親,光明正大娶親,這份休書,沒有任何人知道。傳出去的口訊,隻是說翊王妃抱恙在身,不便出行。也便沒有人再敢說什麼。
靠著慕白衣身子的鄴婼言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微微一震,知道他有些擔心,有些害怕,因為,他害怕她會離開現在看不見的他,離開這個好不容易失而複得的她。
鄴婼言握住了慕白衣的手,輕輕用力,無聲的回複著他“不要緊,別擔心,不會離開你,我愛的人,一直是你。’隨著,慕白衣的手也反握住她的手,也在默默的回答著她“我沒事,相信你。’翊王爺的命令,沒有人不敢不從,但唯獨現在的鄴婼言不會再聽任他的擺布,她不再是那個軟弱,懦弱的鄴婼言!
但她卻毅然的點了點頭,說“好,既然要留下您的子嗣才肯放過我們,那我答應您的要求,孩子誕下之時,便是我們二人永無瓜葛之時。”鄴婼言緊緊的抓著慕白衣的手,她在恨!她的孩子沒了,這個時候卻讓她留下子嗣,那,那個孩子算什麼?那個孩子的死,他沒有過錯的嗎?這個時候來說沒有留下為後代傳香火之事,他,分明是故意的!
等到陵少辰離開這間屋子的時候,鄴婼言整個人都癱軟在慕白衣的懷裏,淡淡的喘著粗氣,天知道,她剛才的決定是用了多大的勇氣,她不想讓慕白衣受傷,更不想讓陵少辰用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性命來威脅自己,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不如答應了他的要求,保住他,這才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