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1 / 3)

陵晟希笑著逼近他,然而手中卻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冰涼的刀鋒閃爍著銀色的光芒,如若輕輕一碰,紅色的血滴定會落下,滴落在地上形成妖豔的血花。

鋒刃的匕首刺進了慕白衣的腹部,瞬間,腹部大片的血液暈染開來,將他白色的衣衫染透。“慕白衣,你是在像狗一樣搖著尾巴求人嗎?不對吧,你不是這樣的人啊,隻有你死了,婼言才有可能回到我哥的身邊。翊王爺對我有恩,所以,這件事,你不知,我不知,有誰知道?你人都死了,誰還會說出去?你的死會成全兩個人,那麼,你就消失吧!”說著,他又把匕首刺進了一點,鮮紅溫熱的血漿從慕白衣的嘴角流出,他的整個口腔裏麵充滿了粘稠的血液,手緊緊的抓著陵晟希的手腕,猛地,陵晟希從他的身體內抽出了匕首,血液順著匕首噴了出來,白衣的身子,軟在了地上。

鄴婼言一直在想著白衣,如果她不在的話,白衣會不習慣,剛回到這裏,卻發現有人在裏麵,似乎在說著什麼,故,在門口偷聽了一會兒,卻沒想到他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她推門而入,沒有看到陵晟希那驚愕的麵龐,徑直跑到慕白衣的身邊,把他抱了起來“白衣,你怎麼樣,你不要嚇我啊,白衣,我沒有事,你沒有拖累過我,白衣,你要堅持住聽到沒有,不能丟下我一個人,你要堅持住!”

她把他費力的抱到了床上,立馬從櫃子裏麵拿出了止血的藥,立馬讓如霜打來一盆熱水,給慕白衣處理著傷口。

血液源源不斷的從他的身體裏麵流了出來,止也止不住,這可嚇壞了鄴婼言。不停的給他說這話,就怕他會一不留神丟下了自己。

處理好他的傷口,看著他蒼白的臉頰,鄴婼言的整顆心都懸在了嗓子口,將他的碎發打理到腦後,輕輕給他蓋好被子,生怕會觸碰到他的傷口。待到沒有事情之後,她將他帶出了自己的房間。

“陵晟希,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子嗣給你們留下了,如若再對我們不依不饒,別怪我不客氣!”說完,鄴婼言將陵晟希關在了門外,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離開了鄴府。

一連幾日,鄴府內安安靜靜,鄴婼言照例照顧著受了傷的慕白衣,此刻的他們,正靠在床榻盼喂著他吃著白粥。

鄴婼言的細心,讓他的傷口恢複的很快,但人還是那樣的憔悴,蒼白的麵頰上沒有一絲血色。

他輕輕搖了搖頭,把頭偏向了一邊,不再吃婼言手中的白粥。而她卻把他的頭擺正,繼續給他喂著白粥。“我吃飽了,不想再吃。”白衣抓住鄴婼言的手腕,死死扣住,不肯撒手。而她卻放下手中的碗勺,將他慢慢的扶著躺下“躺下吧,這樣坐著,對你的傷口不好。”他微微點了點頭。

府內井井有條的忙碌著個人的事情,打掃著衛生,如霜帶著一個人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邊,道“主子,馬夫到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啟程。”那馬夫唯唯諾諾的低下了頭,不敢看鄴婼言的樣子。她的樣子很可怕嗎?隻不過性子冷了些而已。

微微擺手“帶他下去準備準備吧,天黑即刻啟程。”他們是要離開這裏,回來一次,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讓她吃不消,一年多了,孩子也已經給他們留下。那粉嫩的小臉,胖乎乎的小手,水汪汪的大眼睛,哪一個樣子,都可以讓她忍不住的掛起弧度,如靜,是那樣的可愛,又那樣的像她。

待到天微微暗了下來,她扶著慕白衣,慢慢的上了馬車,收拾好包袱,放在一側,給慕白衣鋪好軟軟的墊子,這樣會舒服些,不會那樣的難受。

“如霜,你們先走,我隨後就到,記得,照顧好白衣,如若他出了什麼事情,我拿你試問!”鄴婼言讓慕白衣在馬車內睡下,她獨自一人出了馬車,對如霜吩咐到。平常她可以對祝如霜很客氣的說話,像自家姐妹一樣,唯獨,涉及到慕白衣這個人,任何人,任何事,都變了一個樣!

她單獨駕馬向著反方向走去,而馬車內的慕白衣,眼角悄悄的落出了一顆懦弱的淚水,那是他恐懼的淚水,他知道,如果陵晟希和陵少辰這兄弟倆讓他死,那麼,他絕對活不過他們所算計的時日。他怕她這一去,他再也摸不到她的樣子。

如今,兩個武功高強的人,對付一個廢人,這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現在,她不在自己的身邊,果真自己出了什麼事情,連累的卻是無辜的如霜。他不想這樣。

躺在馬車內,閉上了眼睛,努力不再去想這些事情,他累了,如果真能讓他解脫的話,那他也死而無憾了。隻可惜,可憐了婼言,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卻因為二人連累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如霜是他們救回來的,可她也有自己的生存權利,真的因為皇族而丟掉性命的話,在泉下的爹娘,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馬蹄聲清脆的奔馳在路麵上,發出清響,她隻想再看一眼自己的孩子,那畢竟是她十月懷胎娩下的孩兒,那位漂亮的小姑娘,長大,一定是一位美人胚子吧。

趁著夜黑她潛入了王府內,找到了孩子的房間,奶娘正在哄著陵如靜入睡,旁邊坐著她的父親陵少辰。拿著一雙男孩子的虎頭鞋,一隻手鈴被他拿在手中,輕輕搖晃,發出悅耳的聲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嗬,真是可笑,自己的兒子沒了,女人沒有了,隻剩下了這座府邸,自己的地位,以及,那位才剛剛出生便沒有了娘親的女兒,這算什麼!’她靜靜的站在了窗邊,看著裏麵的孩子,心一陣陣的抽痛,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時,溫熱的淚水自她的麵龐落了下來,滴落在地上,形成好看的淚花。

她纖細的手指觸摸到自己腰間那冰涼卻帶有自己體溫的手鈴,這個是一對,卻被他拿走一個,另一個在自己的這裏,緊緊的抓住了那支手鈴,從自己的腰間拿了出來,微風輕輕一吹,枝葉搖晃,發出沙沙的響聲,鈴鐺也跟著微風微微作響。聽到聲音的陵少辰放下了手鈴,看向了屋外,情況不妙的鄴婼言急忙逃走。而那支手鈴卻掉落在了原地,唯有那支手鈴以及滴落在地上還未幹掉的淚水證明她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