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次性問這麼多為何,女孩腦袋有點暈,“我是……我,我好像,不記得我,我叫什麼了……”
洛雲澈眉頭微皺,上下打量著她,似在探究麵前之人的可信度,目光恰好移到女孩眼睛。純淨如一潭清泉,不參任何雜質,所有的情緒都映在眸中。如此一個有些過於天真純潔的女孩,似乎沒有讓自己懷疑的根據。
“什麼都不記得了?”他的口氣變得溫柔了一些,不再充滿了敵意。
“嗯,我隻記得,我掉下來,一直掉啊,然後……好像還砸到什麼……之後就掉在這裏了。”女孩一邊說一邊比劃,洛雲澈看著如此喜感的畫麵,差點兒噗嗤地笑出來。
“嗬,咳……這樣啊,那你是怎麼突破結界的?”
“結界?我,我不知道有什麼結界啊······”
“不知道?”奇怪,結界加強之後,不可能會讓任何東西落進來才是。
“雲澈。”洛懷澈溫潤如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哥,一問三不知。”洛雲澈移開視線,話語之中帶著些猶豫,身份和企圖都是迷,她的下場,應該不會太好……
“師傅吩咐我們將她帶去,剩下的,就交給師傅吧。”
洛雲澈點頭,右手豎直,左手提人,口中默念:“禦風而行。”短短幾個動作,被提著的女孩感到萬分驚訝:“等,等等!啊……好高啊,掉下去會摔死吧……啊……”女孩的各種感歎讓洛雲澈覺得,這人一看就是受欺負的主,萬一落到哪個不正之人手裏,算是完了。
清浮掌門主殿·清涴殿
偌大的湖中浮殿,白玉雕欄,青石以飾。配合著湖中輕搖的綠荷,一切都猶如有清風拂過時泛起微波的清澈湖麵,素雅而又華麗。
建築中卻隻有寥寥幾件物品。其中,最引人注意的,莫過於殿中一副看似普通,實則卻封有幾道結界的畫卷。
清浮弟子都知道,那是已過世的師母。畫中極美的女子,巧手芊芊,目若清潭,巧唇柳眉,一身輕紗,飄逸如花。阮崎闊依舊像往常一樣站在畫前,眼神如化開的一池春水般溫柔,這是他極少露出的表情,似在回憶著什麼。殿外的花落了進來,卻靠近不了畫半分,而阮崎闊身上早已落花幾許。
“師傅,將人帶到。”洛雲澈放下女孩,言道。
“嗯,”阮崎闊收起溫柔的眼神,極快地轉變成冰冷,“可願說什麼。”
洛懷澈搖頭:“她說不記得。”
阮崎闊依舊不苟言笑,望著角落的屏風,喚道:“孜穀,酒也醒了,出來吧。”
隨即,在屏風後傳來一聲哈欠。一陣清風吹起,花影中,一個身影,輕盈閃出,好似一陣風,來無影。名為孜穀的男子嘴角掛著淺笑,長發隨意地披著,一身酒氣,慵懶地說道:“我就知道,每次讓我來都有事要我做,早知道就不來喝酒了。唉,誰叫你的花酒這麼好呢……”
“拜見慕容師叔。”洛雲澈、洛懷澈整齊抬手拜見。慕容孜穀,阮崎闊同門異師的師弟,出了名的酒鬼一個。
“免禮免禮。師叔這,沒有規矩,隨意一點。隻要兩位師侄願意把你們師父的百年花釀交出來……”話還未說完,就被一旁阮崎闊的一記暴栗打得頭冒金花。
“少廢話,做你該做的事。花釀,不可能。”毫不留情麵,無情的話語隻多不少。
“好好好!別打腦子啊,我做事就是了……”一臉的欲哭無淚,明顯是為了博取同情,眨巴著眼睛看著洛家兄弟,用眼神說道:“看到沒,我多可憐,還不幫我!”
“師傅,這是?”雲澈無奈地開口。
“孜穀的師父,楚殷師尊擅長幻術,其中就包括讀取記憶。”
“師傅是想……”
“嗯。”
雖未多說但各人心中都明白,如今天下局勢,不免有心存不軌之人,以防萬一,隻有這樣才是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