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好了~”尉遲羲高興道,頓了頓從懷裏取出一隻鐲子遞給夢殤,道,“這個鐲子是我娘臨走前給我的,我和妹妹一人一隻。現在我把我的這隻送給你,那樣,不管以後你變成什麼樣子的,我都能找到你了。”
夢殤接過鐲子想了一下還是戴上了,然後又取下腰間的玉佩給尉遲羲,說道:“這個玉佩給你,這樣以後我們都能認出對方了。”
“恩。”尉遲羲接過玉佩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定要等我啊~”說完,夢殤隨著青毅和鳳玲離開了尉遲家,回佘山去了。
“我一定會等你的……”尉遲羲看著夢殤越來越遠的身影低聲卻又堅定的說著。
從回憶中出來,一隻蒼老的手拿著玉佩對著陽光,還是那個書房,還是那扇窗,窗邊依舊摞著書,隻是當初坐在窗邊的青年已是滿頭白發,臉上也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四十年了,我到底沒能等到你……”尉遲羲喃語著,“沒關係……來生……我會繼續等你……”話落,尉遲羲握著玉佩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玉佩也脫出了尉遲羲的手。本以為玉佩會摔到地上,卻隻見玉佩化作了一道光融入了尉遲羲體內。
“哥~你又窩書房裏,就不能……”尉遲曉曉如往常一般嘮叨著走進書房,在看到尉遲羲後禁了聲,眼中泛出淚水慢慢的走到尉遲羲身邊蹲下,伸手理了理尉遲羲有些淩亂的發絲,淚水靜靜的滑過尉遲曉曉的臉頰,半晌才開口道,“睡吧,睡著了也好,至少……不用再等了……”
隔天,尉遲府掛上了白綾,點上了白蠟。從布置開始,到葬禮,尉遲曉曉一直安靜的操辦著沒有說過一句話。
“曉曉,真的要用火葬嗎……”尉遲曉曉的表姐木蓮熹抿著嘴看著尉遲曉曉。
尉遲曉曉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這是哥身前交代的,我們還是照辦吧,這樣,他也走的安心……”
“哎~好吧……”木蓮熹歎了口氣無奈道。
“表姐……”尉遲曉曉看向木蓮熹道,“我的時日怕是也不多了……等到了那天,後事也同哥哥這般辦了罷,然後將我和哥哥的骨灰一樣,都撒在鞠日山那座廟宇前……”
“呸呸呸,這好好地說的什麼喪氣話,哪有人咒自己死的~”木蓮熹趕忙道,“你們兄妹也是,一個不娶一個不嫁也就罷了,連後事都要這麼折騰人……”
“表姐~”尉遲曉曉打斷木蓮熹的話,道,“我的身子怎麼樣你也不是不知道,打娘胎裏就帶出來的病,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上天讓我多活這麼多年,能讓我一直陪著我哥,我已經很滿足了,再不奢求能活百歲……哥這一生都在等那個人,我便陪著他一起等……爹娘走得早,一直都是哥把我拉扯大的,現在若是我不陪著……”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別念叨了……”木蓮熹討饒道,“我依著你們還不行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九尾狐向來知恩圖報,夢殤當真沒有來過嗎?還是來過,卻因為一些意外,才導致尉遲羲空等了這麼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