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想到他了吧,她會跟他做拍檔,不就是為了那人麼!
不管如何,靳柏辰還是不願她難受,小心翼翼地摟上她的肩,試圖緩解她的僵硬,“你還好麼?”
麗秋自覺陷入一個名為回憶的黑暗漩渦中,她試圖掙紮出去,可身體好像被某樣東西纏住,她無力地任憑自己的意識被侵蝕。突然,她被拉進一個強硬而又讓人心安的懷裏,耳畔傳來清泉般純粹的聲音,眼睛開始聚焦,意識也回到宴會廳。
麗秋側頭對上那雙滿懷關心的黑眸,心裏覺得一暖,使勁地點點頭。
“鍾小姐,劉先生經我們法醫確認,已經去世了,請節哀吧!”成寬覺得自己有必要跟死者家屬進行溝通,見鍾情聽到他的話後似乎暈死的樣子,他也起了惻隱之心,便熱血說道:“鍾小姐,請放心,我們警方必定把凶手成之於法的。所以也請你不要對我們有所隱瞞,就算是細微的事也許也能幫到我們。”
鍾情搖晃的身子被成寬扶住,聽到他的話後,心裏更加猶豫,她不知道應不應該把那件事告訴他。可那事關乎鍾家和劉堔的麵子,如今劉堔人已不在,她至少也要保住他的顏麵。
鍾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靳柏辰與成寬對上幾眼,成寬很默契地點點頭。
鍾情和鄧瑞怡就像宴會開始那樣,緩步走回貴賓室,後麵跟著成寬、靳柏辰和麗秋。
“咦,警察先生,這兩位不也是嫌疑人麼?他們要去哪兒?”說話的是寧鉑的老婆,她覺得自己很倒黴,喝個喜酒都能被當成嫌疑犯,現在想走都不能走。可明明大家被當成嫌疑犯,憑什麼那兩個人卻像個警察那樣,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成寬心虛地摸著鼻尖說:“這兩位在案發之前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酒吧那邊徘徊,所以現在必須跟著我調查。”
聽到成寬的話後,寧鉑連忙拉著自己的老婆坐下,不滿地對她說:“你還搞那麼多幹嘛,警察先生辦案越快對我們越好,你是不是不想走?”見自己老公這麼說,她也不再說話,寧鉑跟成寬說幾句抱歉,便讓他們連忙辦案去,其中似乎有點催促的味道。
他們不知道,成寬那句隨便編的話,聽在那人耳邊便成了真。他的雙手垂在雙腿間,被粉紅色的台布所遮擋,沒有人看到他手心冒出的細汗。
靳柏辰他們走在通往貴賓廳的走廊中,由於發生命案,警察封鎖四周,周圍隻有他們幾個人在行走,微風徐徐迎麵撲來,靳柏辰的臉龐有一縷青絲劃過,淡淡的白玉蘭香,相當熟悉的味道。
很快走到貴賓室,鍾情在麗秋的攙扶下走到梳妝台旁,指著靠背椅的方向說:“當時我就是坐在這裏,鄧小姐在我正前方給我補妝。”
鄧瑞怡眼神左右漂浮,並沒留意他們說話,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似的。
“鄧小姐,我們法證剛才到這邊搜證,您的化妝箱被他們帶走了。”成寬以為鄧瑞怡是在找她的化妝盒,畢竟那是她的生活工具。
鄧瑞怡聽到法證有來過,心掉了一拍,緊張道:“為什麼法證會到這邊?這邊怎麼會有……”她的話還沒說完,眾人都驚訝地望著她,她才發現自己表現有點過了,便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人不是在宴會廳死亡的嗎?搜這邊也不會有什麼發現的,我是怕浪費黃金72小時。”
鄧瑞怡努力保持鎮定,靳柏辰緩步向她走去,那雙黑眸似乎能看透人心,鄧瑞怡垂下眼瞼,不與他進行眼神交流。她有種感覺,他好像知道了。來自前方的氣場越來越近,壓得她思緒開始混亂。
麗秋以為靳柏辰發現什麼證據,沒想到他竟然調戲鄧瑞怡,他伸手攥起鄧瑞怡的一縷秀絲,低下頭,把秀發湊到高挺的鼻尖,輕輕地嗅幾下,噙笑問道:“不知鄧小姐是用哪個牌子的香水?”
色狼!
麗秋鄙視他。
與麗秋的想法不同,靳柏辰的行為,鄧瑞怡並沒覺得有何曖昧,他的眼眸幹淨純粹,並沒占她便宜的意思。而他強大的氣場,震懾到她,使她不知不覺說出真話:“沒有,我不喜歡塗香水。”
“哦,原來如此。”靳柏辰似乎想通了一些事,他招成寬到門外,交代成寬查一下鄧瑞怡和劉堔的關係,他記得鄧瑞怡之前陷入“包養門”事件,讓成寬先從娛樂記者身上查起。要仔細查,還要看問下今天有沒有人見過他們兩個出現在一起。
他記得劉堔迎賓的時候身上也有淡淡白玉蘭花香,剛才他四周看過,也詢問過經理,酒店並沒有白玉蘭花,而鍾家後花園就有一顆盛開得異常燦爛的白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