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大笑自高空傳來,聲音猶如深泉驚雷,高亢之中卻帶著讓人窒息的壓抑感,在座的眾人,不由麵露難色,看向空中,當然除了本寂和劉真人。
“處驚不變,沒想到本寂方丈和劉真人曲尊前來,老夫照顧多有不周,還望見諒!”隻見高空靈光一閃,一位老者站立於虛空,白須飄飄,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鍾天仇。
本寂方丈和劉真人看見高空之中的鍾天仇,慢慢站起身,其他掌門隨後也站了起來,本寂方向道:“多日不見,鍾老堡主別來無恙阿?”
話未出,人已到大堂之內,“承蒙方向關心,鍾某自覺身體還是很硬朗!”鍾天仇又轉向劉真人笑道:“劉真人近來可安好?”
“鍾老堡主費心了,倒是您,多日不見,內功又是大增。”
鍾天仇問道:“劉真人此話怎講?”
劉真人看了一眼本寂,對鍾天仇說道:“鍾堡主所練神功乃靈元心決,此功至陰至柔,但以我剛才所感,這陰戾之中似有剛陽之氣,這剛柔並行於一體,渾然天成,恐怕這江湖之內也隻有鍾老堡主才能做到。”
言外之意,鍾天仇自然明白,“哈哈哈!”鍾天仇道:“劉真人真是抬舉在下,望眼江湖,誰人不知本寂方丈和劉真人,老夫哪敢稱這第一人,剛才也隻是在二位麵前班門弄斧罷了!”
段天啟看著鍾天仇,他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憤怒。
“鍾老堡主不必自謙!”本寂說道:“修功乃如修身,小道亦如大道,老衲自歎不如!”
“亦禪亦動,方丈才是大者。”
“今日是令子接任的大日子,吉時要緊,鍾老堡主不必照看我們!”
聽後,鍾天仇向本寂和劉真人施禮,然後又向眾掌門施禮,道:“今日乃犬子接任堡主的日子,我鍾天仇在這先謝過各位,能給老夫這個麵子。”隨後鍾天仇又看向此時已站在旁邊的鍾宇,道:“宇兒,你過來先見過各位前輩!”
“是!”鍾宇走向前去,首先來到本寂方丈的麵前。本寂也是連忙推辭,“鍾老堡主,老衲與劉真人乃世外之人,世俗的繁文縟節還是免了吧!”
“方丈客氣,我鍾天仇粗人一個,對那些複雜的禮節也很反感,但是犬子不同,這些禮節是對前輩們起碼的尊敬,我也不允許他像我一樣,還望方丈別再推辭!”
“這……”
”方丈不要再推辭了,宇兒,你還傻站那幹什麼?”
本寂也不便再推辭,隨後鍾宇向各位掌門分別一一施禮。
“吉時已到,接任大典開始!”隨著司儀的宣布,接任大典正是開始,經過各種複雜的儀式,最後當鍾天仇將玄鐵令牌交於鍾宇手中,玄鐵令牌是屠龍堡堡主信物,接任大典的儀式才算完成,而當鍾宇接過玄鐵令之時,嘴角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這時鼓聲也同時與眾掌門的道賀聲響起。“恭喜!恭喜……”
站在人群中的段天啟看著鍾天仇,突然想到剛才本寂方丈的一句話,自己也覺得那股內力之中有股剛勁,但是師父說過,靈元心決至陰至柔,那這種剛又來自哪裏,段天啟陷入了沉思,突然,一個可怕的猜想閃過段天啟的腦海,段天啟眼中也閃過一絲恐懼,不會的!不會的!段天啟沒有再想下去。此時大堂裏的眾掌門皆已起身,正當大家以為就這樣結束時,剛才還滿臉笑意的鍾天仇,突然臉色一沉,“既然來啦,何不痛痛快快地現身,藏頭露尾的,不怕別人恥笑嗎?出來!”
段天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驚了一下,難不成自己暴露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段天啟正要大步跨出去,卻聽到身後有人大笑道:“鍾天仇果然厲害,我已將內力盡收,沒想到你還是感覺到,在下佩服佩服!”聲調沙啞,段天啟感覺這聲音在哪聽見過,對!在……,忽覺頭頂人影閃過,抬眼看去,那人已經站在了眾人之前,當看清那人時,也證明了段天啟的猜想,那人正是在茶舍之外救出左青山之人,裝扮依舊,鬥篷之下依然是那張神秘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