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長老這才明白鍾宇的話意,“堡主所言可當真?”
鍾宇沒有回答他,但接下來的問題似乎在告訴金長老這個答案,“不知金長老意下如何?”
金長老深知江湖不易,征服又談何容易,“堡主,我當然願意追隨,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鍾宇的目光直射而來,讓金長老有種壓抑的感覺,“可是,老堡主剛剛入靜,這樣的話恐怕會……。”
鍾宇打斷了金長老,“金長老你別忘了現在誰才是屠龍堡的堡主!”言語裏已有些火氣。
“老奴當然沒忘記誰是屠龍堡的主人,可是這樣會讓屠龍堡成為眾矢之的,我想這樣的話老堡主也不會答應的。”
”哼哼,懦弱,你知道木長老為何而死嗎?”
“什麼?”金長老知道自己雖為五長老之首,但論在鍾天仇心裏的地位,卻是木長老最為重要,他不相信鍾宇有膽量殺他,問道:“木長老是被你所殺?”
“哼哼,我今天既然讓你來,就不怕讓你知道,也沒打算管別人同意不同意,兩條路給你,成功成仁,你自己選吧!”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背後已透出濃濃的殺機,金長老似乎已嗅到空氣中淡淡的血腥氣,金長老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金長老既然已經做出過選擇,那你已經沒有了退路。”
選擇?自己何時做出這樣的選擇,難道……?金長老沒有再想下去,而是看向了鍾宇。
鍾宇冷笑一聲,道:“我有時候很感謝木長老,他讓我明白了自己以前是多麼愚蠢,他也讓我知道我該為自己而活,我不希望今天晚上這把劍出鞘!”說著鍾宇看了一眼身旁的長劍。
金長老不知道木長老對鍾宇說了什麼,他隻知道他似乎改變了鍾宇,他隻關心屠龍堡未來的命運,而對於江湖是福是禍,他根本不在乎,良久的沉默最終被打破,金長老道:“老奴誓死追隨,一切全憑堡主!”
“好!金長老沒有讓我失望!”
話說回段天啟,此時他正悄悄地隱匿在黑衣人之後。段天啟已經將內力差不多提到所能的極限,周圍的事物還是勉強能夠看清,幽深的小徑仿佛沒有盡頭,兩旁密密地站著兩排大樹,濃密的枝葉幾乎隔絕了視線,而樹蔭之上,濃密的枝葉之間一個黑影時而穿出。
黑幕中,一盞燈籠正在慢慢地移動,在微弱燈光的照射下,盡管有些昏暗,但還是勉強看的清提著燈籠的是一名男子,身後還跟著一位妙齡女子,女子手中提著一個木飯盒,女子似乎有些害怕,走路的時候不停地看向四周,手偶爾還會前麵男子的衣角。男子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也會回頭訓斥女子一兩句,但並沒有大聲。
段天啟心裏也犯嘀咕,這一男一女應該是屠龍堡的仆人,看來他們這是給別人送吃的,都這麼晚了,會是給誰送呢?再看看那神秘的黑衣人,身若鬼魅,動似脫兔,輕比微風,穿梭於枝葉之間,偶爾會停下來觀察二人,動靜之間不著一點痕跡。今天晚上黑衣人正是受鍾宇的指派前來一探鍾天仇究竟的,每天亥時差人送飯,這是鍾天仇入休之前給鍾宇的最後一個命令,還有此後好幾次送飯的人要不直接被擋在門外,要不就是根本不讓靠近,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鍾宇才覺事出必定有因。此時的段天啟雖然不知道黑衣人為誰而來,但從鍾宇的言語之中和黑衣人眼中閃過的恐懼已經猜出大概,
隻不過段天啟還不確定。
“咕咕……咕咕……。”不知名的夜鳥不合時宜地叫了幾聲,也嚇得女子差一點控製不住叫出來,她趕緊向前拽住了男子的衣角。男子雖然不耐煩,但還是體諒了女子,這次並沒有訓斥她,隻是回身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又走了一會,此時女子的情緒已經平複了很多,又過了幾座高牆,透過月光,歸雁閣已經在二人的視線之內,破敗的閣樓,年舊的牆壁,在月光的渲染下顯得格外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