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路上幾乎都沒有什麼人,黃昏的燈光照的巷子裏一片荒蕪。
李冰洋剛下車,就看到了坐在公交台的孟魚魚。
她哭的很傷心,連帶他的心也開始消沉。
他走過去,坐到孟魚魚的旁邊,就這樣靜靜的坐著看著她。
孟魚魚哭得上氣喘不了下氣,感覺有人坐在了她旁邊,一扭頭,是李冰洋。
為什麼每次出醜的時候,他都在。
想到這她哭的就更大聲了。
李冰洋看她哭的更大聲了,想到楊一揚上次哄薑妍是咋哄來著:喜天空飄著七個字,一天到晚盡是事。破鍋自有破鍋蓋,啥人自有啥人愛。該吃吃該喝喝,啥事別往心裏擱;泡著溫泉看著表,舒服一秒是一秒;車到山前沒有路,扔了汽車去跑步;散散心,敗敗火,照照鏡子還是我。
剛想安慰…
“你別看著我。”孟魚魚就大聲對他說。
李冰洋明白了。
沒說,沒問,沒哄。
拿出書包裏的外套,蓋住她。
靜靜的坐在她旁邊,陪著她。
過了好一會,孟魚魚終於平靜下來情緒,她把衣服拿下來,看到旁邊還坐著他。
“謝謝。”
李冰洋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兩行清淚,還有紅紅的鼻子,楚楚可憐的。
這個樣子可真是一言難盡。
她還是笑起來最好看了。
他拿出紙巾遞給她:“我坐這,人家路過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呢?”
“你怎麼這麼愛哭呀!上次就是眼睛裏掛著淚。”
孟魚魚生氣帶著委屈的說:“我又沒綁著你,你要走就走,我巴不得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李冰洋毫不在意,沉默了一會。
“走吧,我送你回家。”
見孟魚魚沒動,就拉著她走,沒拉動。
“走啊,你不走是想叫我背你嗎?也不是不可以。”作勢他就要蹲下。
深深的夜晚中,李冰洋走在孟魚魚的前麵。
孟魚魚看著李冰洋,好似今天才認識他,他今天和平時在學校不苟言笑的樣子也反差太大了。
到家門口,
“衣服,給你。”李冰洋接過。
剛要踏入家門。
李冰洋喊住了她:“孟魚魚,等下。”
“什麼?”孟魚魚呆在那。
“上次,你還沒給我苦力費。”李冰洋說。
孟魚魚頓時笑了,樣子十分難看:“那你想要什麼?”
夜晚,黃昏的燈光灑在他的身上,看不清也摸不清他的心思。
他隻是一直盯著孟魚魚,叫了聲她的名字。
“孟魚魚。”
“嗯,我在。”孟魚魚回應他。
“我想要你能不能不要因為上次的尷尬而繞開我。”
孟魚魚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就這麼簡單。
她又怎知那燈光下少年的心思呢?
答應了他。
“好。”
進了家門。
李冰洋聽到了那聲“好”之後,心裏頓時感到愉悅,看了看他的衣服,往家的方向走去。
孟魚魚小心翼翼的走進家門,發現家裏燈都關著。
他們竟都沒出來找我。
頓時,委屈又再次湧上心頭,她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打開了燈。
沙發上,一道刺眼的光晃到了孟媽媽的眼睛。
她坐起來,看著那亮著燈的臥室,想要去道歉,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孟魚魚,明天想吃什麼?媽媽明早好準備。”
等了好半晌,房間裏才傳來了悶悶的聲音:“豆漿,生煎,還有雞蛋”
“好,記得早點關燈睡覺,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上學。”
“嗯”。孟魚魚回答母親。
她坐在課桌前麵,真是頭大,還有作業沒寫。
客廳,
媽媽拿起電話給爸爸撥打過去,聲音有些滄桑:“回家吧,她已經回來了,剛到。”
第二天,
孟魚魚頂著紅腫的眼睛出來吃飯,看了一圈沒看到媽媽。
“爸爸,媽媽呢?”她問。
“你媽回老家了,本來她昨個就走,不是沒走成嗎?今個一早走的。”爸爸回答。
“對了,她走的時候還去買了生煎,雞蛋,和冰豆漿。去買豆漿的時候,太早了,都沒有賣的。這豆漿是她早上自己打的,就用的是那攪蒜機,純手打的。你可以先敷一下眼睛,但是一定要喝完啊!”爸爸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