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謙坦然的看著沈光瑉,不避不讓的任由他審視自己:“爺爺曾說過,不準我跟爸爸插手公司的事情。所以我今天過來找你的時候,爸爸很不讚同,就怕你會誤會我的動機。我跟爸爸這麼多年,也確實沒有進出過沈氏,可是大伯,若非沈氏現在的情況令人擔憂,我也絕對不敢來這裏請求你。”
沈光瑉沉默著。
沈謙同為沈老太爺的孫子,原本老太爺對他都還寵愛有加,可後來不知為什麼就就格外的冷淡了,不如對沈墨上心。其實當律師宣讀老太爺的遺囑時,不光老二很震驚,沈光瑉也嚇的不輕,因為完全想不到,老太爺居然將沈家不動產的產業全部留給了沈墨,而沈謙,除了沈光瑉每月負責支付十來萬的生活費,便再沒有其他了。
他們父子倆不服氣,也在情理當中。可他斷斷沒有想到,六年前,他們居然合謀著想要除掉沈墨。也不怪他們有這樣的動作,他沈光瑉隻有一個兒子,若突然沒了,他百年之後,沈家的家業,沈謙自然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
但這種兄弟相殘的事,他絕對不能容忍,因此,當他趕回來時,將老二與沈謙都揍了個半死,並揚言,就算沈墨沒了,他也死了,沈氏也輪不到他們父子做主。仿佛從那天起,他們才安分了下來,不敢再恣意鬧事了。
沈謙見他一語不發,繼續道:“公司情況已經這樣危急了,大伯,我無法坐視不理的,就算……為了當年的事情贖罪,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沈光瑉微垂著眼簾,似乎正尋思著什麼,依然沒有開口。
“大伯,你讓我進公司幫你,等到公司渡過難關,我立刻離開,絕不會令你為難。”
沈光瑉終於歎口氣:“好吧,明天開始上班。”
沈謙被安排在企劃部上班,沈光瑉不可能真的對他無條件放下戒心,讓他接觸的,也隻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沈謙了然,然而什麼都不說,每天隻是埋頭上班,努力做好他上司交給他的工作,並不因為身份特殊而搞特殊化對待。
沈光瑉沒有時間盯著他,隻叫了心腹注意他的動作。終於打探到管施工事故這事兒的領導,帶著特助挑好時間登門拜訪,可連領導的麵都沒見著,領導的兒子倒是出來了,直接對他說:“沈董,您不記得我了吧?我是沈墨的同學,小時候還去過你們家呢!聽說他也在沈氏上班,我還挺想他的,您幫我帶一信兒好嗎?看他哪天有空我做東請他吃頓飯。”
沈光瑉從領導家出來,老臉又青又黑。走得飛快,可憐特助必須得小跑才能跟得上,隱約聽見老董事長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我還就不信了,沈氏離了那小兔崽子就不行了。”
特助先生心想,老董事長欸,你們爺兒倆鬧歸鬧,這個沈氏的前途還是要顧一下的吧!當然這話他可沒膽真的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