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楓將他查到的資料扔在了沈墨麵前。沒有以往的嘻哈態度,神色凝重的讓人很不慣。“這幾天累死我了,本來順著薑楠原來留在學校的地址找過去,卻發現他們舉家搬走了,費了些時間才在外縣找到她的家人。”
沈墨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才低頭從牛皮紙袋裏取出兩頁薄薄的紙張來,他看的很快,一目十行,然而神色也少見的凝重了起來:“她死了?”
“死於難產。”程槿楓灌了大口咖啡才慢慢開口,似在斟酌著用詞:“讓我奇怪的是,安心退學沒多久,她也退學了。直接回了老家,八個月後就死了。我問了他家裏人,他們都不知道她究竟懷了什麼人的孩子,她回家後,沒有任何人找過她,也沒有聯係過任何人,包括安心。但直到臨盆的前幾天,才托她的家裏人找到安心。但那時候她已經不行了,卻強撐著一口氣拖著……”
程槿楓極為不忍,都有些說不下去了,他咳了一聲才繼續道:“她的家人終於將安心接過來了,說兩人見了就隻是哭。我問了她家裏人記不記得她們當時說過些什麼?他哥哥想了半天說仿佛記得薑楠一直在說對不起。”
沈墨安靜的傾聽,目色濃鬱深沉,像一口深井,看不出半點情緒。
“他哥說當時安心哭的很厲害,她趕來時身體好像很虛弱的樣子,臉色也不好,我推算了下,那時候她應該剛生下小天才沒多久……後來薑楠死了,她也直接哭暈過去了。我覺得這事兒疑點太多了,首先啊,安心說是你害死了薑楠……”
“我完全不記得跟薑楠有任何過節。”沈墨捏著那薄薄的兩張紙,皺眉思索,除了知道薑楠是她的好朋友外,他對這個人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印象。
可安心的確口口聲聲說是他害死了薑楠?
程槿楓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
沈墨淡淡掃他一眼,充滿壓力的目光。程槿楓忙道:“我在想,她跟安心是那麼要好的朋友,為什麼有了孩子不告訴她?為什麼退學後不立刻通知她?又為什麼臨死時要一直對她說對不起?會不會……就是因為你的關係?”
沈墨微微閉上眼,手指不緊不慢的叩著桌麵。他看著程槿楓,慢吞吞的開口:“你是什麼意思?”
程槿楓深吸一口氣,以一種豁出去了的忐忑目光望過來:“你說,有沒有可能,薑楠懷的那個孩子也是你的?”
“不可能。”沈墨想也不想的否定,然而溫言的話立刻浮了上來。
溫言說,因為你的不忠……
他定然是對其他女人做了那樣的事情,才能被定義為不忠。可他明明隻跟安心做過,他明明隻有安心一個。後來薑楠從老家回來,得知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也緊張的要死,將安心拉進她的房間追問是不是被強迫的?是不是被誘騙的……
他感覺得出,薑楠是真的很擔心他欺負安心,她們的友情沒有半分虛假。難道真的是他對薑楠做了什麼而被安心發現了?
可是,為什麼他一點兒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