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知道有一種法子,可以把裏麵的甜水提取出來,做成像鹽一樣的東西,隻不過沒有鹽那麼白,但它是甜的,我們漢部落管這種東西叫糖。”羅衝抿了口茶水,簡單的介紹道。
“哦?咱們漢部落已經有這種叫糖的東西了?那我怎麼從來沒見集市上賣過啊?”
這回雲誌更驚訝了,他沒想到漢部落居然已經製出了這麼神奇的東西,難道這玩意兒和鹽的做法類似?
“有,不過很少,也不純,早些年我在西邊山穀的春會上見過紅褐色的糖,看起來就像是幹了的血跡,那是一個名為珠的部落,用種植的葡萄做出來的,不過雜質多,也沒甜杆那麼甜罷了。
所以我一直也沒把這個當回事,直到這次吃了你弄來的甜杆,我才有了大批量製糖的想法。”羅衝再次解釋道。
糖的製作方法並沒有多麼神奇,隻要榨出甜水,再加熱到粘稠狀,然後自然晾幹就成了,原理就是那麼個原理,即使在這個世界上,羅衝也不是第一個造糖的人,他這次無非也就是用比較科學的方法改善一下這個步驟而已。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隻要首領有辦法製出那個叫糖的東西,我這就把那些甜杆全都運過來,不過首領,這個做糖是不是要準備準備東西,咱們這一季來得及嗎?”
其實雲誌這麼問已經算是在套話了,不過他心裏實在是對造糖的方法太過好奇,因此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羅衝想了想,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畢竟技術上實在沒什麼東西,隨便一說別人就能學會,但是你會不代表你就能做,真想管製也就是自己一句話的事,製鹽更容易,現在不是照樣捏在公家手裏嗎。
“這個製糖啊,甜杆你也看吃過了,那東西其實就是放在嘴裏嚼嚼甜水,剩下的渣滓還是要吐出去的,所以,裏麵的甜味其實都在汁水裏,那我們就先用工具把汁水擠出來不就好了嘛。”
“然後呢,這樣還是汁水啊,怎麼把它變成和鹽一樣呢?”雲誌更好奇了。
“然後把汁水倒進大鍋裏,一邊加熱一邊攪拌,直到把它熬成焦糖色,粘稠的像是膠水一樣的東西,這個時候就可以起鍋了。
如果你想做一塊一塊的硬糖,就把它盛出來放到預先做好的模具裏,自然冷卻之後,就能得到琥珀色,半透明的硬糖糖塊。
如果你想作成像鹽一樣的小沙粒,就把熬好的糖液倒在一張包了銅皮的桌子上,然後用鏟子來回翻一翻,這個過程裏,翻糖的動作是不能停的,等糖慢慢冷卻後,就會變成像麵粉一樣細的紅糖了。
至於把紅糖變成白糖,這個我也沒把握,不過過程應該是把紅糖倒在水裏溶解,完全溶解之後,過濾幾遍,這樣就能得到顏色比較淡的糖水了。
接著再往淺色糖水裏加一些竹炭,用竹炭吸收掉裏麵的色素,最後就能得到顏色更淺的糖水,然後把水份蒸發掉,剩下的就是去色的糖。
雖然沒做過,但是我估計用這個辦法還是不可能作出來像鹽一樣白的糖,頂多能做出來淺黃色黃砂糖,這應該就是我們漢部落目前能做出來的最高水平了。”
羅衝雖然沒做過糖,但是上輩子卻看過一些打著“教你純手工製作蔗糖”標題的視頻。
在生產生活越來越先進和工業化,現代化,講究效率第一的時代,人們反而又開始追求養生了,網上各種“純天然...”“純手工...”“非物質文化遺產...”“匠人匠心”之類的視頻簡直不要太多。
傳統手工造糖技藝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流程,反正視頻裏人家做是挺簡單的,羅衝這裏的環境雖然差了些,但他就是首領啊,隻要自己一句話,全部落所有的資源都能調動起來,還怕做不出幾個糖塊?
羅衝雖然說的十分詳細,但語速並不慢,不過這可就難壞了雲誌,他是一直很認真的聽沒錯,但是他的漢語本來就是剛學了一年的,簡單的交流不成問題,可是羅衝嘴裏冒出來的那些專業術語,什麼‘溶解’,什麼‘過濾’,“半透明”,‘模具’之類的詞語,他聽的是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