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
薑梨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枕頭放到了外麵,然後自顧自的躺好蓋上了被子。
她可沒說要這樣那樣,隻是在屋裏睡而已。
看她狐狸眼裏警惕的看著他,霍卿衍啞然失笑,走到炕邊,背對著她脫下襯衫,露出裏麵白色汗衫,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男人靠近,這一瞬,薑梨聞到了雪中鬆柏的冷冽氣息,她手指蜷了蜷,心裏有些癢。
躺下來後,長臂一伸滅了燈。
屋子裏瞬間黑暗下來,隻有月光順著窗簾的縫隙鑽了進來,給屋子增添了一絲光亮。
落針可聞,兩人的呼吸此消彼長,安靜的薑梨心率又開始過快。
精神緊繃著,也睡不著。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霍卿衍突然開口:“睡吧,我不會做什麼。”
至少在薑梨完全接受他之前不會。
薑梨慢吞吞的‘哦~’了一聲,還是睡不著。
以前她都是到十點多才睡的,現在還不到時候,哪裏睡的著。
又等了一會,看她還是睡不著,霍卿衍再次開口:“有話想問我?”
薑梨反問道:“你會回答嗎?”
“會。”一個字,擲地有聲,也是霍卿衍的態度,既然心動了,想要過下去,這是應該的。
“閻大強怎麼回事?”那薑梨可就不客氣了。
霍卿衍呼吸有一瞬間的停頓,似是沒想到薑梨會問這個,但他也直言不諱的回答:“事關任務,抱歉。”
行叭,怪有原則的。
“你為什麼會收養盛楠她們?”薑梨問出第二個問題,這個問題直接關係到她對霍卿衍以後的態度。
霍卿衍沉思了一下才回答:“盛楠的父親是我最好的朋友,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兒,求我照顧他的女兒,我答應了。”
一開始隻是想著照顧一下,但看到盛楠被親戚家踢來踢去,就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就把孩子帶回來了。
“我小時候..家裏是地主,母親改嫁,跟盛楠的經曆很相似。”霍卿衍解釋道。
“那文景呢?”
“文景的爺爺是我的老師,前幾年被波及,等我接到消息的時候,隻剩下她一個三歲的孩子。”霍卿衍低沉的聲音才夜色裏想起。
當初文景的成分是個燙手山芋,他隻能自己帶回來。
接下來,不用薑梨問,霍卿衍繼續說:“還有三圓,她是我在亂葬崗撿到的,本來打算送到福利院去,可福利院孩子太多,三圓在那老是哭,嗓子都哭啞了。”
“荊營長本來想收養三圓的,可三圓離了我就哭。”還不吃不喝,沒辦法,他隻能養著了。
“平安就不用說了。”薑梨眨了眨卷翹的眼睫,一雙上翹的狐狸眼在黑夜裏十分明亮:“我已經知道了。”
霍卿衍默了默:“你不介意嗎?”
“介意什麼?”薑梨一隻腳從被子裏探出來:“盛楠四個嗎?”
“嗯。”
“剛開始是很介意的。”薑梨實話實說:“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想當後媽,但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也沒瞞著我,算不上騙婚。”
“甚至在你假死後,多虧有幾個孩子,我才不至於兵荒馬亂。”
還是那句話,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
“那你呢?為什麼留下來?”霍卿衍反問薑梨。
薑梨的那些戀愛腦發言他都聽過了,不同於別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和薑梨總共見過兩麵而已,從何而來生死相隨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