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約定的這天,小陳老板早早開車在苗安學校外等著她。
苗安表示很無奈,仍然不疾不徐地收拾,帶好可能用到的東西。又叫了小陳老板在學校後街一起吃了午飯。看著坐立不安的小陳老板,苗安視而不見。第一次去,不明情況,當然要在正午時去最安全。
到了喪葬一條街正值正午,黑氣卻比苗安上次來還濃,可能是沒什麼人氣的原因,整條街看起來蕭條淒涼。“這街上大多數店都關了,隻有兩家怎麼勸都不聽,唉!”
苗安看了一眼小陳老板,這擔憂的神色不似作偽。她隨即從書包裏拿出一個清鬼符和一個驅邪符讓小陳老板戴上,畢竟得把金主保護好,要不誰付賬。
看似是從書包裏拿的,其實是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來的。這戒指還是便宜師父丟給她的。當時苗安可是從沒見過這種寶貝,不知道戴哪好,戴哪都怕被人搶了。最後還是便宜師父看不過去告訴她能隱藏,她才放心戴在手上。
這戒指隻有一百個平方,還帶時間靜止功能,對苗安來說已經足夠了。自己住的地方都沒有一百平呢。
剛走進喪葬街,苗安左手手心就開始發燙。越向裏麵走,苗安越感覺不舒服,她拿出口罩戴上,這樣讓她有安全感,雖然口罩裏隻加了個驅邪符。
路過一家開著門的店鋪,低矮陰暗的房子讓她眉頭皺緊。
苗安回頭看了看小陳老板,小陳老板趕緊上前介紹:“這家是那兩家不走的其中一家,這家的老板前幾年車禍走了,剩下老板娘帶兩個龍鳳胎孩子生活,兩個孩子現在讀高中了,就剩老板娘一個人在店裏,也是經濟拮據,沒有其他收入來源,硬著頭皮在這守著。不過她晚上不在這裏睡,在附近租了房。”
“進去看看吧!”說著苗安和小陳老板一前一後走進店裏。店裏有很多紙紮品,一對對童男童女格外顯眼。櫃台後麵一個中年女人正紮著紙花,手法很嫻熟。
老板娘抬頭看見小陳老板和苗安露出笑容,“小陳老板來了!我這一天沒見幾個人,心裏突突的。”
老板娘圓圓的臉,頭發隨意地夾在腦後,有些風韻,除了臉有些白並沒受什麼嚴重的影響。“這位是?”她看著苗安問。
“我請來的大師,幫我們看看街上什麼情況。”小陳老板介紹著。
“哦哦,太好了,這太影響生意了,要不是孩子上學用錢,我也不敢待在這兒了。最近這生意也越來越不好了。”她低下頭又抬頭看了眼苗安,笑起來,又轉向小陳老板說。
苗安也朝老板娘笑了笑,對小陳老板說:“走吧,再往前看看。”
兩人走到街尾,看到另外一家開門的——“張記棺材鋪”,小陳老板介紹說:“這是個單身漢,成天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說自己光棍一條啥都不怕,也沒關門搬走。”
苗安和小陳老板走進店裏,店門上掛了一串小鈴鐺,一有人走進店,鈴鐺就發出叮當叮當清脆的聲響,很是悅耳。
剛進去,店老板就出來了,“呦嗬,這不是小陳老板嗎,怎麼回來了?”這家是棺材鋪,屋裏各種樣式的棺材骨灰盒,堆的店裏擠巴巴的。
“請了位大師,幫看看咱們這條街怎麼回事兒。”小陳老板答。
“這是位大師?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那就拜托大師了,要是解決了問題,讓我們能正常經營,我們整條街的街坊鄰居都得感謝您啊!”
這個張老板說的客氣,可打量苗安的眼神可不怎麼禮貌。他打量苗安的同時,苗安也在打量這位張老板:目測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黑黑壯壯的,眼睛不大,一笑擠成兩條細縫,又給人一種矛盾的凶狠感。看起來也不像常年待在這陰暗的地方,不出屋子賣棺材的。還有門口掛著的那串精巧的鈴鐺,真不像這麼一個粗魯單身大漢能掛上去的。倒是有點女人的細膩心思。
苗安又環視店裏一周,不經意地看了看角落處放著的幾個小棺材,轉頭招呼小陳老板離開。張老板熱情地送兩人到店門外,走了老遠,他還在門口招手。
苗安問小陳老板:“這張老板一向這麼熱情?”小陳老板也有些莫名,回答說:“哪會啊,我家賣的東西雜,我們兩家有些競爭,要不是隔得遠可能都不知道打起來幾次了。”苗安聽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