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回答:“除了你們兩個人,共有3個人,列車長老焦和兩個女乘務員。老焦是進屋找東西,後來等著一份廣播稿出去了。那兩個女乘務員,一個是回來取衛生巾,另一個拿著一個茶缸出去了。”
龍飛沉思著。
龍飛和肖克經過對梅香屍身的檢查,發現在她的尾骨處發現了一個極小的針孔。
綠藥就是從這個地方注射進去的。
可是梅香一直是坐在床頭,那針頭如何注射呢?
難道梅香移動了位置?
難道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梅香被指令把綠藥注入陶嵐的身體,想讓陶嵐變成綠色的屍體,可是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梅香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她自己反倒變成了一具綠色的屍體。
梅香一定掌握著敵特不可告人的秘密。
敵特這是殺人滅口。
那麼究竟是誰與梅香直接聯係呢?
按照梅花黨人的規矩都是單線聯係,那麼與梅香接頭的那個神秘女人究竟是誰呢?
會不會是白薇?
梅香曾經離開過這輛列車,以後又神秘地返回,她究竟是和誰在一起?
梅香的死在列車上引起一片混亂,有人造謠說,梅香死於麻風病,恐怖之狀駭人聽聞。旅客不寒而慄,麻風病就像一個幽靈在這輛列車的車廂內回蕩徘徊。
感到最恐怖的是夏瑜,由於梅香已死,淩雨琦已搬回舊處,這個車廂裏隻有夏瑜一個人居住,他把梅香的遺物已全部移出車廂,但是梅香就像一個魔鬼,不停地向他微笑。她的氣味在車廂內彌漫著。
夜幕降臨,列車停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茫茫戈壁灘上,鐵路就像彎彎曲曲的長蛇蜿蜒伸向黑暗深處,隻有早春的駱駝草不斷地搖曳,發出輕輕的歎息。
龍飛見夏瑜的情緒不穩定,便走進他的房間,通過閑談安慰他。
夏瑜焦躁地說:“老龍,你說像梅香這麼小的年紀,生得又是那麼漂亮,怎麼會是潛伏的女特務?我真搞不懂。”
龍飛說:“特務的臉上怎麼會貼標簽?有時特務也會化妝成美女蛇呢。”
夏瑜伏下身,低聲問龍飛:“老龍,你實話實說,梅香是不是患了麻風病死的?”
龍飛搖搖頭,“老夏,你不要聽信謠言,梅香是被特務注射一種綠藥害死的。”
“那她怎麼會全身變綠呢?”
“這就是那種綠藥的功效了。”
夏瑜誠懇地說:“老龍,都怪我階級立場不夠堅定,中了美人計,我要檢討,我要做深刻的檢討!請組織上嚴肅處理我。”
夏瑜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腦子裏的這根弦斷了。”
龍飛說:“吃一塹長一智,要吸取深刻的教訓,腦子裏時刻有根弦。”
龍飛道:“斷了再接上,好在梅香並沒有從你這裏撿到重要的情報。”
夏瑜一聽,頓時擺手道:“沒有,沒有!我是內外有別的,文件和資料從來不帶到家裏,嚴格遵守有關保密規定。我跟梅香也就是身體上有那麼一點點小接觸,被資產階級的糖衣炮彈擦了一點皮兒……”
龍飛說:“老夏,這是血的教訓,以後不僅要管住自己的上半身,也要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夏瑜急忙點頭道:“對,對,你說的都是真理,上半身下半身是一體,都要管住,腦子是綱,綱舉目張。”
“老夏,不能掉以輕心,現在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咱們換個題目,我對佛許願讓你永遠快樂,佛說不行隻能四天。我說春天夏天秋天冬天。佛一楞,又說:兩天。我說:黑天白天。佛笑道:一天,我也笑道:生命中的每一天!”
夏瑜笑道:“這個小段子蠻有意思。老龍,我最近做一首詩,會給你聽聽。紫簫吹斷梅子雨,皓月墜林池亭人。暮鼓晨鍾快似煙,清風逸樂飲茶團。”
龍飛說:“好詩!我也做一首詩,雪度關山闊,靜庵有人家。晨鍾快如雨,暮鼓聽樂煞。還有一首七言詩:王氣倍增自瑜珈,韻香蕩漾飄千家。輝襯大地婷婷起,煌氣冉冉落古刹。”
夏瑜道:“老龍,你能用我的名字做一首藏頭詩嗎?”
龍飛沉吟一會兒,吟道:“夏夜寒星起,瑜珈靜無聲。高山青如黛,興味踩蓮行。”
夏瑜笑道:“好,夏瑜高興,我太高興了。我為你也做一首藏頭詩。龍盤深山寺,飛雨寂無聲。幸有詩吟伴,福雲踏莎行。”
龍飛讚道:“好詩,好詩,龍飛幸福,老夏,托你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