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機,送我去咖啡廳。”法拉利內,輕聲吩咐。
“……”秦文武嘴張了又張,最後隻剩下溫馴的服從,“好。”
陶夭夭默默凝著窗外流動的風景,看著三春盡暖,秀色可餐,唯獨她心裏透著不可言說的涼意。
“剛剛的事,不要和曲瀾說。”陶夭夭輕聲囑咐。
“陶小姐,這……不太好吧!”秦文武有些不認同。
他看到了老爺子揚巴掌的動作。
雖然當時陶夭夭已經跑到門口,但老爺子的動機實在不純。
這事應該讓曲瀾知道。
否則曲家的孫少奶奶,未免也太委屈了。
一個孕婦,能讓老爺子如此下狠手嗎!
太過分了!
陶夭夭抬頭,看著憤憤不平的秦文武,她扯出個淺淺的笑容,雲淡風清:“讓婚禮順利些吧!”
秦文武一震,他默默點頭,不再說話。
陶夭夭這是大局為重。
正說著,陶夭夭的手機響了。
她默默聽了好一會,才掏出來接了,撒嬌似的:“曲瀾,我已經離開爺爺那裏了,很安全。我讓秦文武送我回我媽那裏了。晚上我會回來。不用擔心我啦……”
“晚上媽會到C城,我接她回曲家。晚上九點吧,我再來接你。”曲瀾也不多話,“不見不散。”
上次有老媽全盤操心婚禮,這次全是他親自動手。忙碌的他,實在無法每時每刻分身兼顧陶夭夭。
“嗯。晚上九點。”陶夭夭輕快地說,“不見不散。”
現在離晚上八點還有好幾個小時。這個時間段,她應該能調整好心態,正麵麵對人和事。
她收好手機,默默看了看前麵,正對上後視鏡裏秦文武的目光。
“沒事。一切都會很好的。”陶夭夭說,不知是想勸服秦文武,還是自己。
回到天涯咖啡廳,陶夭夭照常受到同齡姑娘們的歡迎。
在這裏,陶夭夭向來可以無話不談。
但今天,陶夭夭卻默默走了進去:“媽,我好累,想睡覺。”
“睡吧!”蘇曉慧正在忙,沒顧得上她,“想吃什麼,找個電話下來就行了。”
“謝謝媽!”陶夭夭不敢停留在老媽麵前,生怕泄露了心事。
洛世龍……曲長柏生洛世龍的氣,怎麼對她揚巴掌?
她想著,向樓上走去。
直到走到樓梯上,陶夭夭才問:“哥那裏怎麼樣了?”
“還那樣。”蘇曉慧歎了口氣,“沒進展。沒說你哥什麼罪名,也不放你哥。你哥自己說這種情況已經很好了。希望把濫用職權的罪名改成決策失誤。要不然……”
陶夭夭懂了。
老哥的情況,重則接受刑罰,輕則丟失工作。反正難辭其咎。
來到樓上,陶夭夭靜默著睡下。
卻睡不著。
曲長柏憤怒的眼神,淡漠間透著屈辱的神情,清晰地呈現在她眼前。
那份快遞的殺傷力,甚至比恒天國際縮水三倍還厲害。
她隻聽到洛世龍三個字。
洛世龍把恒天國際怎麼了?
想了想,陶夭夭起來,將床頭櫃上的電話機搬進懷中,靜靜地打電話。
“夭夭,你怎麼打來了?”杜子鍔錯錯愕的聲音傳來,“是不是找曲瀾找不到,找我這裏來了?曲瀾他現在……”
“不找曲瀾。”陶夭夭淺淺笑著,“我是偷偷找你的。你可不許告訴曲瀾,我今天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