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瀾和陶夭夭靜默無聲,靜靜地凝著淩北帆。
淩北帆落上洛果果的目光,讓人看不懂。
“北帆,這是洛果果的錯。”陶夭夭小心翼翼地安慰著。
“不,是我的錯。一直都是我的錯。”淩北帆清澈的眼神掠過厭惡,“是我看錯女人,娶錯女人,信錯女人。最後還愚蠢地放縱她……是我害了海海。都是我的錯。我才是殺死海海的劊子手。”
然後,他厚厚的唇,慢慢抿緊。
那樣子,似乎再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陶夭夭張了張嘴,最終沒說出一個字來。
看著淩北帆大徹大悟的樣子,曲瀾不動聲色地將陶夭夭拉回身邊。
這樣的淩北帆,已經不需要任何安慰。
“對不起。”陶夭夭輕輕吐出三個字。
如果不是他們追著要洛果果伏法,也許結果不會是這樣……
淩北帆抬起頭凝著陶夭夭。
好一會,他喃喃著:“夭夭,你欠我一個妻子,一個兒子。”
“……”陶夭夭錯愕地睜大眸子。
原來,淩北帆認為他自己害了海海,也認為她陶夭夭同時害了海海麼?
曲瀾輕輕握住陶夭夭的小手。
這傻丫頭壓根沒聽出淩北帆的意思。
他聽了不悅,可看著淩北帆這模樣,曲瀾自覺再和淩北帆較真,他得自我反省了。
淩北帆說完,沒再看任何人一眼。
他彎下腰,輕輕抱起身子冰涼的海海,慢慢向人群外麵走去。
那步伐緩慢而沉重,讓陶夭夭隱約想起——這就是步步踩到刀尖上的感覺。
她忍不住跟上一步。
“讓他走。”曲瀾輕聲道。
剛剛還有小小聲音的人群,此刻靜如午夜。
看著濕漉漉的淩北帆一臉冷峻,人群不由自主讓出一條大道。
淩北帆抱著海海,一步步向自己的布加迪威龍走去。
連警察都沒有跟上去。
所有的目光全注視著淩北帆的背影,看著他踩著上刑場似的步伐,抱著海海一步步走。
然後上了車,布加迪威龍消失在眾人的視線。
陶夭夭身子一軟:“唉!”
曲瀾慢慢擁緊陶夭夭。他們夫妻自然都明白,這個打擊,估計能讓淩北帆一蹶不振。
陶夭夭終於鼓起勇氣:“曲瀾,我們想點辦法,他這樣是不行的。這段時間,我想辦法勸勸他……”
“一定要這樣嗎?”曲瀾不慍不火的打斷她,黑瞳熠熠生光。
陶夭夭靜默了下,訕訕地道:“小心眼……我知道怎麼做,不會讓你沒臉。曲瀾,你現在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曲瀾欣慰地鬆了口氣。
他以為,他這麼說,夭夭心理肯定是不會舒服的。但此刻的老婆大人,比他想象中明理。
“比淘淘和陶寶還受重視。”曲瀾執著的問。
陶夭夭不由自主甩出一個白眼。
但看著曲瀾矜貴而真摯的神情,她不由自主點頭:“你和孩子們同樣重要。”
曲瀾扯了扯唇角。
雖然沒超過雙胞胎,但也沒被雙胞胎超過。這個狀態,他似乎還能接受。
“我可以理解為,夭夭這是越來越重視我了?”他輕聲問。
陶夭夭眼睛漸漸迷蒙:“我隻是覺得,生命無常,一定要珍惜身邊每個愛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