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鍾蓯瑉旭才回到家中,一打開燈頓時被沙發上的三個人嚇到了。

“爸,媽。還沒睡?”

他知道他們是在等他,於是他在故作淡定。

蓯父拍了桌子,指著蓯瑉旭大聲道:“你真是不像話,這都幾點了才回來?翅膀硬了,你老子的話不聽了。”

蓯母看到蓯父這麼激動,忙道:“他爸,消消氣,瑉旭不是沒分寸的孩子。”

一旁的李夢聽到蓯母這麼說,忙跟著說道:“是啊是啊,伯父消消氣。”

她的聲音很好聽,長得也很乖巧。

蓯瑉旭不知道為何,竟從她的身上看到了時蔓蔓的影子。

搖了搖頭,蓯瑉旭努力的讓自己清醒過來。

隻是看著李夢的樣子從一個變成了兩個,然後漸漸的模糊,再然後,蓯瑉旭沒了感覺。

他太累了,心裏有個聲音再說:睡吧睡吧,睡了就好了。

於是他就聽話的睡了過去。

他聽到蓯母說:“你看你,我讓你不要逼孩子你要逼孩子,兒子都這樣了……”

然後出現了一個好聽的聲音:“伯父伯母不要著急,瑉旭隻是太累了睡了過去。”

李夢是醫生。

最後他聽到了時蔓蔓的聲音,她說:“瑉旭,對不起,我愛的人不是你。”

是啊,她愛的人不是自己。

蓯瑉旭關閉了大腦,將一切的東西都阻斷在外麵。

他將與時蔓蔓在美國的日子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

然後他嘴邊終於微微的彎起了幅度。

李夢站在床邊,她第一次從蓯瑉旭的嘴裏聽到了‘時蔓蔓’這個名字。

可她卻是呼吸一滯。

他喊的那麼深情,仿佛那位叫時蔓蔓的女子是他的全部。

他是第一次見她,而李夢,並不是第一次見蓯瑉旭。

她為什麼會成為醫生?那麼膽小的一個女生,卻學會了給別人動手術,看著那些血肉在自己的手裏,然後自己還要狠心的去割掉它。

因為蓯瑉旭,因為想要夠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自從父親對她提起了她還在肚裏的時候就給她指了婚事,她就偷偷的關注起了蓯瑉旭。

他學醫,她也跟著學醫。

他拿獎學金,她也跟著拿獎學金。

他出國,她也跟著出國。

而唯一的一次差錯,就在這裏。蓯瑉旭去了美國,而她,卻去了英國。

也許,就是從這裏錯開了。

回到蓯父為自己指定的房間,李夢打開了窗戶。

冷冷的空氣席卷了她的周身,她卻並不覺得冷。

一直以來的夢,因為時蔓蔓這個名字而破碎了。

難怪他總是不肯回家?因為他並不想要跟自己結婚。

將行李箱打開,李夢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一切都會好的。

她決定離開。

這麼些天來,這是蓯瑉旭睡的最好的一次。

因為累到了極致,沒力氣再去想那些不快樂。

家裏很安靜,蓯瑉旭穿好衣服從臥室走了出去。

蓯父蓯母坐在沙發上,身邊還有兩個大的行李箱。

蓯父應該在生氣,看也不看蓯瑉旭一眼。

“爸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