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祠門前,是拴住無數紅繩的姻緣樹,上頭寫著許多男女名諱,蕭默奔入月老祠,拽著掩不住笑意的明月,朱筆微落,寫下性命,“姬明月”這三個字最是清晰,明月卻想起了芙蕖,也不知道她如今怎樣了,心血來潮道,“對了,也不知道皇上的淑妃近來可好?”
蕭默微微一怔,倒是不明白明月怎麼突然想到芙蕖身上了,“今日大好良臣,你提別人做什麼,難不成,我一次都沒有召見淑妃的事情,你們道觀也都知道了?”在明月麵前,蕭默總是那個癡癡傻傻的九皇子,說起話來,總是如此。
明月也不好多問,隻好一笑作罷,將紅繩栓緊,回頭看著蕭默,“這樣就能夠永結同心麼?”明月不信鬼神之說,蕭默也是,隻是這一刻,倒是寧願相信那是真的。
月老祠內紅帳高掛,火紅色的簾幔在月老麵前微微的擺動,明月看的呆住了,這樣子不像個月老祠,倒是像極了喜堂,蕭默緩緩的放開了明月的手,走上前去,就這樣跪在了月老的腳下。
他是九五之尊,從來都不會跪伏在任何人腳下的,現在就這樣沒有任何因由之時跪在了月老之下。
“蕭默,望與姬明月,同生共死!”
那是蕭默最真摯的誓言,沒有一點摻假,明月就這樣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對著月老起誓,更加明白回到皇宮之後要受到的艱難險阻,就如同她當初來到梁國與公子凡合作一樣。
公子凡要的是皇位,她要的是活命,而如今的蕭默,要的是鏟除拓跋鈺修的所有勢力,而她要的是蜀國的滅亡,隻要蕭默將權利握在手中,必定逐鹿中原,為周國報滅國之恨。
明月與蕭默的愛情,在生死之間……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處,這是最好不過的承諾了。
若說沒有一絲感動,那是不可能的,明月早就相信了蕭默的真情,她跪在蕭默的身邊,對著月老磕著頭,口中也說著蕭默最想要聽到的誓言,“我明月這一輩子都不負蕭默,一輩子都與劉恪生死不離。”
蕭默料不到明月會這樣的將自己所有的心聲都說了出來,那是蕭默從很早以前就有過的夢,他一直都以為那是夢而已。
可是現在,一切都實現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蕭默的意料之外,卻是明月所有的念頭……
他們兩人牽著手往後院走去,這月老祠後頭是幾間廂房,都被蕭默布置的如同新房,明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隻是一直緊緊的握著蕭默的手。
他的吻輕輕的落在明月的額頭上。
明月閉著眼,感受著他的溫柔,“蕭默,蕭默……”她就這樣輕輕的喊著他的名字。
蕭默覺得心頭一蕩,他迫不及待的將明月打橫抱起,將她珍若重寶的放在柔軟的床榻上,兩人靜靜在一塊,都能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明月隻是輕輕一吻,便讓蕭默亂了所有的心神,那吻淺淺的落在蕭默的右臉頰上,蕭默隻是呆呆的看著明月眼角處此刻最嫵媚的風情。
衣衫被蕭默輕輕的解開,明月覺得此刻倚在蕭默的懷中是最幸福的時刻,“明月,我們要一個孩子吧。”
他溫熱的氣息在明月的耳後,輕輕的很是柔軟,讓明月輕笑出聲,孩子?難不成又要成為蕭默的一顆棋子麼。
她靜靜這看著蕭默,胸口前的疤痕,那道羽箭曾經是從他的胸口穿過去的,就是為了明月……明月輕輕的開口道:“疼嗎?”
蕭默卻不說話,隻是一笑……
她承受著蕭默的一切,那指甲在蕭默的後背上劃下傷痕,她被蕭默帶上極樂的巔峰,她不曉得她該怎麼麵對蕭默,隻是她現在不想其他,她隻要此刻的快樂。
那一夜的瘋狂是蕭默永遠無法忘掉的,她不記得蕭默對她多少癡纏,隻記得蕭默對她所有的憐惜,那眼中全是蕭默追尋過的****。
“疼……”明月拉扯著蕭默,唇齒相依之間,口中銀絲微動,明月不知道自己走的這條路對不對,但既然選了這條路,就隻能義無反顧的走下去,對蕭默的感情很複雜,明明深愛著,卻不得不被世間許多東西所束縛。
“周國”這兩個字壓在她的肩頭,讓她無法喘息。
楊皇後比之拓跋鈺修,自然是考慮不周全,就在七夕的第二日,回程的時候,就要將明月帶上,明月收拾好了所有,轉眸看著整個道觀,在這裏整整待了半年,各種心酸隻有知道,恍若記起徐芳儀已經病愈的事情,才覺得人這一輩子的恨意會這麼大,既會讓人死也會讓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