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將昨日晚上的事情全數告訴了舒解憂,舒解憂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許久都沒有開口,隻是點點頭,“宮外我去不了,所以就全都靠表哥了。”
舒解憂倒是一笑,示意自己一定會辦妥,可轉而說出口的卻是,“你如今應該去見見楊皇後的,這個交易,應該能夠保護你十月安寧。”舒解憂的意思明月明白,隻是想到自己如今性命堪憂,頗有些惆悵。
“昨日皇後召見了我,我為了讓這件事情顯得更真實,所以故意將腰間的玉佩露給皇後看。”舒解憂頓了頓,隨之從腰間的玉佩取了下來,往明月手心裏頭放,“這玉是一對,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這玉佩經過金雕細琢,才有如此蝴蝶模樣,明月接過的時候,恍若還能感覺的到那股從舒解憂身上而出未曾消褪的溫暖,明月不得不說舒解憂考慮的極為周全。
舒解憂不能停留太久,讓明月萬事小心便出了宮門,明月轉身就往鸞鳳殿而去,隻是回頭看著舒解憂離開的背影,總有種莫名的安心,除了蕭默,明月所依靠的或許就隻有他了吧。
楊皇後起的很早,明月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側,她輕啜茶水,看了看那邊上的茶點,隻說自己沒有食欲,緩緩站起身來,才對著明月問道:“你說,你能在三日之內,就將賢妃除掉?”話語之中全然都是不置信,仿佛並沒有將明月這麼一個小丫頭看在眼裏。
明月點點頭,沒有一點猶豫,隻因為她相信舒解憂的能力,楊皇後蹙起眉頭來,歎了口氣,“本宮的確是很不喜歡那個賢妃,可本宮也不會就靠你這麼一個丫頭就能將她除掉吧?”
“那皇後娘娘是信還是不信呢?”明月揚起頭來,直視著楊皇後。
“說吧,你想要什麼?”楊皇後將信將疑的,卻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隻求娘娘保我孩兒,保我性命。”明月絕對相信,楊皇後若是要對付她,就如對付螻蟻一般,她從來都不敢隨意吃宮中的東西,一步一步都是謹慎小心,隻因為楊皇後。
想要害她的人實在太多的,她隻能夠找到一個能夠保護她的人,蕭默並不是不具備這個能力,而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楊皇後答應的很爽快,隻因為她以為明月腹中骨肉是舒解憂的,在明月跪下來請安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是透過那長袖之內,隱隱看到了那個與舒解憂一般無二的玉佩,在她確認之後,就更加相信明月了,“若是你能幫助本宮將賢妃除掉,本宮就親自將你接進鸞鳳殿,保你與腹中孩子平安。”
拓跋鈺修一心扶持的楊皇後是絕對有這個能力的。
隻是明月沒有想到,才剛剛踏入兩儀殿就被蕭默叫住了,“你到哪裏去了?”明月看著正位之上的蕭默,帶著一點仿佛與往日裏不太相同的笑容,明月走上前去,下意識的撫著微凸的小腹,“隻是在禦花園隨便走走。”
“隨便走走?”蕭默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忽然站了起來,往明月這邊而來,“以前,你是不會騙我的。”良久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笑容收斂,在刹那間將手上還拿著的奏折往地上扔去,咬著唇,對著明月道,“為何不敢和我說,你是去見舒解憂了!”
蕭默對上明月的時候,少有這種生氣的樣子,可最近,似乎總是如此,明月不知道是為什麼,蕭默與她這麼久,應該早早就已經是了解她的,而最近這幾日,一而再再而三的總是如此,“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什麼了,我和表哥……”明月急急的想要解釋。
“表哥?”蕭默恍若就在這一刻被明月給激怒了,將龍案之上的所有東西都忘地上揮去,“叫的可真親熱!”背過身去,並不直麵的看著明月,“好一段兄妹情深,你可別忘了,你們周國早就亡了!”
若隻是蕭默一時生氣也就罷了,可偏偏說到了周國,明月隻覺得心酸無比,看著蕭默這樣子,知道多說也無益,轉身就往外後殿的內室而去,蕭默也不叫住明月,隻是任由她徑直的走開。
明月不知道蕭默最近到底是怎麼了,似乎次次都針對著舒解憂,可有些事情,越想就越覺得生氣,明月明明是在幫著蕭默查小公主意外死亡的事情,蕭默卻如此對她。就連侍香上來勸說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娘子,你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