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回過神來,看到站在榻邊的蕭默,立即把頭別了過去,外頭太陽正耀眼著,她瞧了眼窗外,都覺得渾身的暖意。
明月忽然回過頭來,赫然一副擔心至極的樣子,緊拽著蕭默的袖子喊道:“孩子呢,我孩子呢!”
蕭默看著她的模樣,覺得她可愛極了,想去抱著她告訴她這幾天自己有多擔心,怕她昏迷不醒的再也醒不過來,她卻輕巧的躲開了。
“告訴我,孩子呢!”
此刻的明月隻是一個母親,拉著蕭默之時眸間全是擔心,蕭默緩緩的撫著她的烏發,“傻丫頭,別擔心,咱們的安安被抱去喂奶了。”
“安安?”她喊著這名號,有些奇怪的樣子,蕭默覺得此刻的她是最美的樣子,原來,做了母親的她會是這麼的美,一顰一笑都是初為人母的風韻。
“梁國的皇長子,將來的太子殿下,自然要一世平安,這名字,你喜歡嗎?”簡簡單單的,隻是希望孩子能夠平安,明月很喜歡這個名字,平安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明月展開笑容,雖然臉色蒼白,卻精神了不少,“喜歡,自然喜歡……”
皇子,是個皇子,明月有喜有憂,卻也知道這本就是無法更改的宿命,而這一刻開始,明月就注定要爭到底,絕無回頭之意。
這一切,都重回軌道,明月的身子漸漸的康複,白日裏,是抱著安安的蕭默,她看著蕭默那躡手躡腳的樣子,但抱起孩子來卻是十分的順手,想來這麼久,蕭默許是訓練過很久吧,可有的時候,蕭默會有些失神,明月想著,蕭默還是很懷念那個小公主吧,那個蘇小婉早夭的女兒。
“明月,你快看,他笑了。”看著蕭默這恍若孩童般的笑容,明月一直很想說,安安笑的並不好看,倒是蕭默,回回跟著安安笑起來的樣子好看極了。
她的安安,會一****的長大,會長得越發像自己,也許安安會調皮,也許安安會乖巧,可不管如何她每次想起來都是一種享受,可這種享受不會長久的,明月知道的,果不其然……
就在蕭安滿月的那一日,蕭默在朝堂之上,便說出了立皇長子蕭安為太子的事情,更是要將明月封為帝妃,正大光明的以“帝”為號,連諧音都不用,這是古往今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雖說母以子貴,但一心輔佐楊皇後的拓跋鈺修顯然沒有這麼好說話。
“啟稟皇上,周平兒雖然誕下皇嗣,但其乃是先帝采女,試問,一個舊人,如何能夠擔得起一個‘帝妃’呢!這分明就是不顧廉恥!”拓跋鈺修態勢咄咄逼人,神態淩冽,不容蕭默有任何別的意見。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舒解憂忽然走上前來,站在拓跋鈺修的身側,“我梁國皇室,祖上乃是鮮卑血脈,叔娶寡嫂,子娶父妾都乃常事,若依照丞相大人所言,那莫不是先祖所為都是不顧廉恥?”舒解憂引用梁國先祖的事情,讓拓跋鈺修啞口無言。
“你!”拓跋鈺修回頭,滿是生氣,“強詞奪理,如今梁國子民皆是漢人,若是讓這先帝舊人做了皇上妃嬪,豈不貽笑大方!”
“丞相大人,此乃皇上家事,周娘子如今誕下皇嗣,功不可沒,就連皇後娘娘都未曾有微詞,何況你呢?”舒解憂向來都是溫文爾雅,但此刻與拓跋鈺修辯論起來倒是有了步步緊逼的意思,舒解憂忽然對著蕭默跪了下來,無非是為明月請命,朝堂之上大多數人都站在舒解憂這一邊,隻因為皇長子蕭安的誕生,讓明月的身份的變得正統了起來。
而此刻的明月,顯然並不知道朝堂之上因為她發生的一陣爭執,而是哄著吵鬧的蕭安,滿是無奈的對上坐在一側的芙蕖,“你可不知道,安安有多難伺候,連乳娘都拿他都沒辦法呢!”
芙蕖捂嘴笑著,“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有個這麼可愛的兒子還抱怨什麼。”芙蕖站起身來,看著明月懷中的繈褓,蕭安正嘟著嘴不住的吐著泡泡,這樣子倒是可愛的很,“讓我抱抱。”
蕭安認生,除了讓明月和蕭默這兩位正派父母抱之後,就連乳娘偶爾搭把手都不願意,這一回倒是在芙蕖懷裏安安分分,展開笑容,越發的乖巧,“安安還還真是與你有緣呢。”明月笑出聲來,難得看著孩子安靜,忽然心裏頭有了別的靈感,“不然,讓安安認你做幹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