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嘉凡一個人打車就去了四中。

懶洋洋的讀書聲從校園樓裏傳來,他就像真的回到了十七歲。可惜他的十七歲本身就是痛苦的,沒有少年輕狂,也沒有少年朝陽。

有的是家庭的分崩離析,血腥的金錢,殘忍的競爭,普通人的17歲是怎樣的?周嘉凡不得而知。

四中校長,孫良月是個中年婦女,黑白發交織長發被盤在身後。挺立的鼻梁上戴著黑框眼鏡,不高,說話時帶著老教師特有的威嚴氣勢,一身得體的工作服給人的感覺卻又不失女性獨有的溫和。

孫良月見到這麼乖的孩子,臉上帶著一個特明顯的巴掌印。下意識的便認為是被老師毆打或者家長毆打的,她看著可憐。

四中這樣的孩子太多了,他們就像野草一樣。孤獨,可憐,自卑……

孫良月看見這些孩子常常會想。

貧困的背後是什麼?

孫良月給出的答案是貧困的背後本身就是一片貧瘠的土地!然而,學習的意義是使這片荒涼的土地變得肥沃然後開滿鮮花!

可在四中這個無人見過鮮花的陰溝裏沒有人相信自己。他們表麵無堅不摧,可實際不堪一擊。

周嘉凡拿到入學試卷,並沒有太注意這位校長憐憫的目光。

刷刷刷,快速的寫完了。

孫良月隨便看了看試卷,將它放在了一邊。一旁的姚玉拿著試卷對著答案仔細對著。

孫校長很好說話的同意了,她知道四中就像個孤兒院,如果院裏都不收這些孩子呢,那這些孩子能去哪呢?

周嘉凡真誠的道了謝。轉頭就打車去了原學校一中,倒不是還有留戀隻是轉學手續需要。

他到一中已經是中午了,大多學生都去食堂用餐了。整個學校表麵上空蕩蕩的。

剛見一中校長,他一聽是要轉學就主動給周嘉凡辦理了手續。

這校長當初就是因為周家才將周嘉凡招到學校的可現在周家卻沒有管他。但這實打實的也是個少爺,校長一邊很深情的道著歉。另一邊,內心十分慶幸這瘟神終於走了。

在這個“小社會”裏,周嘉凡來學校就像海浪一樣傳遍了整個沙沿。

昨天,其他人本湊在一起商量著如何給周嘉凡一個驚喜!但見七班就幾個人沒進醫院。

又親眼看見周嘉凡打架時將脫臼的手膀,自己安了回去和白刀進紅刀出的場景,就一陣心驚。

可總有人狗眼看人低,不怕死。趙多找了個家中錢最少的隔壁班同學去給周嘉凡“送禮”。

……

一中校長辦公室內。周嘉凡沒了在孫校長那裏的謙虛與尊重。

他不滿的嘲諷著一中校長

“嗬,有錢就是大爺,沒錢就是孫子!”

校長低眉順眼道“哪能啊!周三少您別開玩笑了。”

周嘉凡靠著沙發白了他一眼。

拿了資料轉頭就走。

“周……周……周同學!你……等等”

男生抖得如同梭子一般,低著頭一顛一顛的向周嘉凡靠近,在距離一米的地方又停了下來。

周嘉凡靠著,走廊上的欄杆看了一眼資料漫不經心的道“有事?”

男生點了點,又生怕將人惹生氣結結巴巴說道“報,報,報,”

周嘉凡“?說人話,我不吃人。”

男生猛地吸了一口氣,赴死一樣一股氣說道“三班魏金峰送你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四門全球競賽球。你一定要去已經報了。”

說完就想跑,周嘉凡比他更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男生長的比他高,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淚崩道“大哥,我錯了!您別打我!”

周嘉凡一臉嫌棄的給了他一張紙“不打你,別哭。你起來。問你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