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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不明所以,順著大夫人目光落下的方向看去,不由大吃了一驚。小公子身上穿著的袍子,竟然破了一道口子!其實也不能算是一個口子,是裁製衣裳時布與布之間的接口處縫合得不夠緊湊,繃裂開來,然後又用蹩腳的針線縫了上去。
梅香看得真切,低聲道:“夫人,湛小公子的衣裳好像是今年初春的時候才裁製的,是華錦坊親自來量的尺寸,親自做出來的。”
大夫人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按理說,一件加厚禦寒的袍子,無論如何也要做得做得寬鬆一些,因為裏麵還要多穿幾件衣裳,即使窄小一分,人的身體就會被緊緊裹著,顯得難看,所以衣裳如何才能做得既合身又好看,那是最考究裁剪功夫的。而如今,湛小公子便是這種情形,上身略顯窄小,而下身則即為寬大,相比之下,這位小公子就好像一隻棕子般被裹得緊緊的,使人一眼看去有一種被緊緊扼住的感覺,很不舒服。
明眼人一下子便會看出,這明顯的是華錦坊在敷衍了事,隨隨便便做出來的效果。
冬梅皺了皺眉頭,她也看出這件衣裳是今年初春時做的。那時,大夫人的兩個妹妹各帶了自家公子小姐到傅府來玩,正好趕上傅府給赴考的大公子裁製新衣。大夫人為向娘家人顯示自己的友善,也一並給湛小公子與筠小小姐也各做了一套新衣。
她納悶的是,如此蹩腳的針線,真的是華錦坊做出來的衣裳嗎?
冬蕊也看出是怎麼一回事,再思及正在東花廳裏焦急候著的岑大嬸子,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
梅香神色冷漠,一副喜怒不辨的樣子。
大夫人在抄手遊廊裏,望著欄杆外的池子站了好一會,四周頓時寂靜下來,旁邊的丫頭婆子連一聲都不敢吱,都把目光落在大夫人身上,看她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終於,大夫人一甩袖子:“冬蕊,你到東花廳去,跟岑家的說,我身體不適,不見客了。”她轉過頭來,對著仍在地上跪著的荷花喝斥道,“荷花,你把湛兒帶回去,好好看著,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情,絕不輕饒!”
吩咐完,大夫人轉過身子,徑自回她居住的落霞軒去了。
冬梅心中震驚,僅僅憑一件衣裳,大夫人就斷了與華錦坊幾年來的合作,也未免太……難道說,華錦坊的岑大嬸子得罪了大夫人了?
冬蕊一副喜滋滋的樣子,連忙應了,心花怒放地去東花廳傳話。冬梅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看著冬蕊遠去的掩不住喜形於色的身影,暗暗歎一口氣,冬蕊性子如此外露,遲早是要吃虧的。
一個時辰之後,一個身穿米黃色暗花褙子的身影閃進傅府後邊的院落群中。這些院落裏居住著傅府裏麵有些頭麵的婆子媳婦,目的是方便主子的傳喚。
米黃色暗花褙子的身影在最裏邊的一個稍大的院落前站定,環視一下四周,確信無人看見之後,伸出手來拉住門環輕叩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