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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子大步流星地走出鶯歌燕舞的怡倩院,一出怡倩院,他的腳步便慢了下來。
他不知道,在他的身後,有一雙無比驚訝的眼睛,正在緊緊地盯著他。
趙子宣的詫異無以複加,他的一雙美麗的丹鳳眼盛滿震驚,震驚得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他的大哥,一向潔身自好的大哥,竟然去逛青樓?
如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是打死也不會相信這件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最敬重的大哥身上。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說,大哥是受了什麼刺激,所以故意放縱自己,到青樓買醉去了?
最近他的大哥,是越來越反常了。
看大哥一副站立不穩的樣子,走得越來越慢,身子也搖晃得愈來愈厲害,隨時都有跌倒的危險。趙子宣深深歎了一口氣,從樹上跳了下來,朝趙世子走去。
“大哥,你怎麼了,怎麼喝這麼多?”趙子宣伸手去扶趙世子。靠近趙世子的時候,他略微訝異了一下下,趙世子的身上,根本沒有一絲酒氣。
趙世子停了下來,剛才的針鋒相對耗盡了他的全部力氣。雖然在怡倩院裏,麵對耶律齊南,他極力否認。但是,他比誰都清楚,耶律齊南說的,是事實。
很久以前,當每天一個特定的日子裏,忠靖侯爺要避開眾人,獨獨帶了他去鎮國公的墓地,他的心裏,還開始了懷疑。那個時候,忠靖侯爺是悲傷的,那種濃重的悲意渲染了他,忠靖侯對著墓碑說:“大哥大嫂,我帶著恒兒來看你們二位了。”並且要他恭恭敬敬地給鎮國公夫婦上香,磕頭。
這樣的習慣一直保持到現在。而他也漸漸明白,自己肯定與鎮國公夫婦有著密切不可分的關係。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終於知道了。
那是多年前的一個午後,他走過去找侯爺,不想卻在機緣巧合之下聽到了侯爺與三公主的對話。
三公主問侯爺:“……鎮國公夫婦的忌日又要到了,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情恒兒?”
忠靖侯爺沉默良久:“算了,還是遲一些,讓他長大以後才告訴他吧。”
三公主歎了口氣:“這恒兒……也算爭氣。大哥大嫂泉下有知,知曉自己的兒子如此有出息,想必也欣慰了……”
忠靖侯爺感動地握住自家夫人的手:“我把世子的位子給了恒兒,你不會怪我吧?”
三公主笑道:“老爺說的這是什麼話呢?宣兒那孩子頑劣成性,還未定下性子來。再說,他自小就被母後寵著護著,還怕少了他的不成?”
……
當初聽到這個真相的他震驚無比,卻又驗證了多年以來積壓在他心頭的疑惑,他反而定下心來。
他知道,他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為國捐軀的鎮國公的唯一親生兒子,他的父母當年英勇無敵,他絕不能給自己的親生父母丟臉。
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盡心盡力地為皇上分憂,就是為了擔得起死去的父母的期待,從而創下了一代賢公子的名聲……
而如今,耶律齊南卻告訴他,他的父母還活著!而且完完整整地活在了敵國的地盤裏!
那塊半環形的玉佩,他一眼便認出,這是趙家的傳家之寶,世間根本仿冒不了的。他身上也有一隻,是自小便戴著的。自己以前也曾聽忠靖侯說過,這玉佩本來是一對的,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圓環,是相認的信物。
忠靖侯爺說這話的時候,是不經意的。或許當時忠靖侯爺的想法,是想讓趙軍夫婦榮耀歸來的時候,再與自己的兒子相認吧。
誰曾想,銀沙灘一役,卻成天人永隔。
誰想到,二十多年來,在他腦海之中形成的根深蒂固的認知,被全盤推翻。他的父母,當代的赫赫有名的英雄,因了功勳赫赫被晉封為鎮國公的趙軍夫婦,如今卻因了耶律齊南的一席話,還有那些粗糙的畫卷,而成了什麼?貪生怕死?賣主求榮?賣國賊?
他不由心底一片苦澀,嗓子開始腥甜。
“大哥,你怎麼了?”看到大哥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臉上似笑非笑,卻是無比沉重的悲傷。趙子宣嚇了一大跳,大哥的身子在輕輕地顫抖著,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大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趙子宣加大臂力扶住趙世子。自己的大哥好像渾身被抽幹了氣力似乎,把整個身子側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