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許你一百年太平盛世(1 / 3)

傅清玉當機立斷,馬上衝慧覺喊道:“快走!”自己則拉起劉家小姐,飛速地朝著旁邊的岔路跑去。

畢竟胡椒粉、辣椒粉的功效還是太短了些, 不一會的功夫,那些黑衣人便從那些調料的攻勢中解脫出來,抹了抹滿臉的眼淚鼻涕,怒叫著又撲了過來。

傅清玉拉著劉玉薇慌不擇路,一路狂奔,隻看得到麵前隱隱約約是一條小路就一直衝了過去,至於兩位有什麼帶不帶刺的灌木叢,都無法去管它了。

傅清玉的體力還算好,畢竟有過練了好幾年跆拳道的功底,再加上在水邊村的時候,一直十分勤勞地做著農活,即使被接回了傅府,也經常去賽馬,算是沒有中斷過鍛煉身體的機會。但是劉玉薇就不同了,劉玉薇本來就是一個久處深閨之中的富家小姐,嬌滴滴的十手指不沾陽春水,更別說鍛煉了,連大門也是極少出的。如此大幅度的劇烈奔跑,她當即跑得氣喘籲籲,臉色發白,差點接不上氣來。與其說是跑,倒不如說是被傅清玉一直拖著走的。

“清玉,我……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劉玉薇終於雙腿一軟,一跤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氣,再也起不來了。

“玉薇姐姐,我們要趕快,很快就跑到有人居住的村落了。那樣的話,我們就得救了。”傅清玉著急地說道。

其實前麵一片荒野,黃泥路,兩旁都是半人高的枯黃的野草。這個快近晌午的時候,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傅清玉多麼希望路上多個人也好,那樣的話就可以幫她們去官府報案了。如果能夠來一輛馬車就好了,那樣的話,她們靠著自己就能夠逃脫了。

但是,這一切隻是幻想而已。

“清玉,我,我實在不行了。”劉家小姐癱軟在地上,也顧不得地上有多髒,兩隻纖纖玉手撐了地麵,整個曠野都可以聽到她急促的喘息聲。

傅清玉沉默了。她知道這對於劉玉薇這樣一個嬌弱的名門小姐而言,已經是極限了。但是,這樣坐著不走,無異於耗費時間,給敵人以可乘之機。

她看看劉玉薇,再看看密密麻麻的灌木叢,馬上有了主意。這個時候,遠處有隱約的腳步聲傳來。傅清玉一把拖起劉玉薇,匆忙道:“玉薇姐姐,你快去草叢裏麵,呆著別動。我去把那些人引開。”

“這怎麼行?”劉玉薇馬上反對,“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顧不了那麼多了。”傅清玉簡短而快速地說道,“他們過來了,你先藏起來再說!”

不容她分說,傅清玉加大力道,把她拖到了路的旁邊密密匝匝的灌木叢裏,說了句:“玉薇姐姐,別出聲。”然後閃身出到了路邊。

緊隨而至的幾個黑衣人中,為首的那個,就是被傅清玉的胡椒粉辣椒粉嗆得最厲害的那一位。一看到傅清玉,眼睛都紅了,怒喊道:“臭丫頭,你別跑,老子饒不了你!”

傅清玉冷笑一聲:“你們這群惡人,明明是官府的人,卻假扮成強盜,為了一己私欲,要對天恩寺大肆屠殺,法網恢恢,你們是逃不掉的!”

為首的那個叫做韓老六的黑衣人,聞聽傅清玉的話之後,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你這個臭丫頭,竟敢拿話套老子的話。老子本來看著你年少貌美,還想惜香憐玉一些的,如今看來,是你自己活得不耐煩了。”

說著,提著明晃晃的刀朝著傅清玉逼了過來。

傅清玉早就看好了旁邊的一條上山的路,那條路的旁邊有很多的石頭與沙土。傅清玉一轉身,迅速朝山上奔去,一邊跑,一邊用手推動兩旁的山石,那些山石並不是很大,所以推起來也無需耗費太多的力氣。隻聽得“咕嚕咕嚕”的聲音,那些鬆動的山石一個接著一個滾下山去。砸得緊隨其後的那些黑衣人哭爹叫娘,一個個捧著腳慘叫起來。

韓老六仗著身子靈活,躲過幾塊大石頭,看到自己帶來的手下竟如此窩藏,不由罵了幾句“飯桶!”親自過來追傅清玉。

不一會的功夫,傅清玉已經爬到了半山腰。而此時,韓老六也來到了,提著刀獰笑著朝她衝了過來。

傅清玉看看身後的山坡,雖然她不敢擔保她這樣下去,會不會完好無損,但是至少性命保住了。與其落在這樣的賊子手裏麵受盡****的話,那她寧願死。

看著那個賊人韓老六快逼到麵前來了,傅清玉一咬牙,縮了縮身子,就要從山坡上滾下去。

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離傅清玉不到十米之遙的那個黑衣人韓老六,再也沒能夠上前邁進一步。

他低下頭,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的胸前。在他的前胸,一枚長劍由後背而入,貫穿了他的心髒。有鮮血流了下來,染濕了胸前的黑衣。

“你,你使詐!”這是韓老六最後一句話,他到死都沒有看到從背後偷襲他,給了他致命的一刀的人是誰。

長劍猛地被拔了出來,韓老六慘叫一聲,整個人隨著那枚長劍翻轉過來,麵朝下仆倒在地上。背部被長劍戳的窟窿裏,鮮血如噴泉般噴射出來。他沒來得及喘息一聲,就斷了氣。

傅清玉被麵前這一幕徹底驚呆了。她慢慢直起身子,不相信地望著麵前這個人。

麵前這個人,不是她的二哥傅光燁,也不是忠靖侯府的二公子趙子宣,而是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雖然穿著一身中原的華服,但明顯不是中原人的樣子。飽滿的額頭,濃眉大眼,眼窩有些深,鷹鉤鼻,薄唇微抿。尤其是那雙眼睛,折射著淩厲森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但此時此刻,那雙眼睛看向傅清玉時,卻透著春天溫暖和煦的光。

“怎麼,這才分別沒多久,就不認得大哥我了?”那人笑笑,掏出絲帕抹拭著沾滿鮮血的長劍。他顯然對於那個黑衣人厭惡之極,把抹了劍鋒的絲帕狠狠地丟棄在地上。

“耶律大哥!”傅清玉不由笑了,“

沒想到分別這麼些日子,居然是在這樣的境況下見了麵。”

“人生何處不相逢!”耶律齊南曬笑道,“隻不過你這個丫頭,怎麼弄得自己這麼狼狽?”

傅清玉摸摸自己的鬢發,再看看自己一身被荊蕀劃了幾道口子的衣衫,想到自己如今的樣子一定是披頭散發,肮髒不堪,不由苦笑:“沒想到妹子我的這副狼狽樣子,竟然讓耶律大哥看去了,真是慚愧!更沒有想到,如今做妹妹的與哥哥再次見麵,竟然還要大哥出手相救…….”

耶律齊南不悅道:“如今你我已認作兄妹,這做大哥的救自家妹子,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何來出手相救一說?你再這樣見外的話,我可要生氣了。”

傅清玉於是笑道:“那好,我不說這樣的話就是了。不過耶律大哥,你不是已經回到了漠北了嗎?如何又來到了中原?”她看著耶律齊南,疑惑不解道。

“我家公子為什麼要來中原,還不是為了…… ”耶律齊南身邊的巴圖瞪了傅清玉一眼,似乎有些氣惱她的明知故問。

“巴圖!”耶律齊南馬上喝止道,“你到我的馬上取我的那件披風來。”

巴圖十分不情願地走了。

傅清玉奇怪地看著巴圖,她不明白巴圖在氣什麼,她有得罪他嗎?

看到傅清玉疑惑的眼神,耶律齊南溫柔地笑了笑:“你不要介意,你也知道,巴圖就是這樣的性子,都是我平日對他們太放縱了,才養成他們如今這副樣子。”

傅清玉無所謂地笑笑,反正一直以來,巴圖都對她沒有什麼好臉色,當然,她也懶得管這些事情。

“耶律大哥,你怎麼又到中原來了?”傅清玉還是覺得好奇,畢竟這位大漠的格魯王子已經回到了屬於他的大草原裏去了。而且,她還隱約聽到宮裏流傳的一些關於漠北的說法,說是原可汗病重,不久就仙逝了,由他的長子,一個叫做什麼王子的繼承了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