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玉神色平靜:“冬梅,冬蕊,你們兩個是我身邊最信任的丫頭。這件事情我連我二哥都沒有告訴,就是想保守這個秘密。你們懂嗎?”
“可是小姐,你這樣把所有的事情一個人扛著,該多辛苦啊。而且奴婢看得出,錢貴妃絕對不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人。如今小姐答應了她的條件,說不定以後還有更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要小姐去做呢。”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唯有看一步走一步了。”傅清玉緊蹙著眉頭歎息道,“如今趙家風雨飄搖,那些早就心懷不軌的人一定會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參趙家一本。如果趙子宣此刻還不能脫困的話,自己身死沙場不說,還可能因決策錯誤,而給趙家帶來滅頂之災。反之,如果趙家此次能夠脫困成功,並且拯救西涼國的話,我想,趙家就可以以功抵罪,逃過這一劫。”
“小姐要救趙家?”冬梅有些不相信地看看傅清玉,“小姐,你一個弱質女子,又不會武功,更不能上場殺敵,怎麼救啊?”
“我正在想著。”傅清玉道。
冬蕊急道:“小姐,你一定要盡快想出一個解圍的辦法來,救趙二公子於水火之中。那樣的話,對於趙家也算是一個補償。趙家念在小姐的救命之恩的份上,一定不會為難小姐的。到時候小姐一定要向趙二公子解釋清楚小姐如今所作的一切,這一切都是被錢貴妃所逼迫的,並非小姐自願的。”
冬梅也忙道:“對對對,先想法子救出趙家再說。那樣一切事情都好辦了。不過…….”她頓了一下,疑惑地看著自家小姐道,“小姐,我不是聽說朝廷已經派兵救援了嗎?聽說帶兵的是平遠侯,還是錢太師推薦的……”
“平遠侯乃是皇親,此人貪生怕死,撈到這個差事純粹是做做樣子而已。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讓他領兵救援……哼!”傅清玉冷哼一聲,“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況且,平遠侯還是錢太師推薦的……錢太師是什麼人,一直以來與趙家水火不容,所以,我看此次他的無事獻殷勤純屬別有用心。”
“是啊。”冬梅點點頭,“我在宮裏麵也聽到了一些傳聞,說平遠侯這兩天要召集十萬,居然召集了兩天也沒有弄出一個隊形出來。我看,要等到這樣的軍隊去施救,隻能自求多福了。”
“這正是我所擔憂的。”傅清玉蹙起眉頭,憂心忡忡道。
“小姐,這該怎麼辦?”冬梅顯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以小姐目前的處境看來,若隻是單純一味聽命於錢貴妃的話,那以後趙家一定不會原諒小姐的。可是,小姐又不能明著幫助趙家。現在這樣的事情更是難辦,小姐去哪裏變出一支軍隊來,趕赴前線去解趙家的燃眉之急呢?”
“總會有辦法的。”傅清玉肯定道。
傅清玉抬頭看看屋裏的沙漏,暗叫一聲:“不好,光顧著說話,倒把重要的事情忘記了。你們兩個快去把中飯打回來,回頭我還要去太後的宮裏幫太後診脈呢。”
“那個淳陽公主好大的脾氣,生起氣來還怪嚇人的。”冬蕊嘟嚕道,“奴婢還以為淳陽公主是個好說話的,以小姐與她的交情,不管怎麼也會多關顧小姐一些。沒想到,她也和宮裏的人沒什麼兩樣,架子大得很。”
“話不能這麼說,淳陽公主已經幫我很多了。”傅清玉不好說破這是她與淳陽的計策,笑笑道。
忽又想起一事,回頭問冬梅兩個:“你們兩個在外頭,可聽說太後的病情?好些沒有?”
“好多了。”冬蕊搶先答道,“太醫忙乎了一整天,太後隻不過是輕微的食物中毒而已。由於太後年邁,身體比不得壯年的人,所以症狀嚴重了一些。”
說到這,冬蕊笑道:“小姐,你說好不好笑,對於太後的突然得病,宮裏傳說紛紜,都說是太後吃多了西域進貢的番石榴,這才得病的…….”
傅清玉並沒有笑,反之臉上一副凝重的樣子:“聽說當年的麗妃還吃多了葡萄,把已經成形的男嬰流掉了呢。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冬蕊奇怪地望著自家小姐:“小姐,這些傳聞你也相信?”
傅清玉笑笑:“本來對於這些荒唐的傳聞我是不信的,不過,在這宮裏麵,一切皆有可能。”
冬蕊有些發愣地望著自家小姐。自家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說出來的話讓人聽不懂呢?
冬梅很快把中飯打了回來,吃過午飯,傅清玉便打發冬梅拿著尚宮局的玉牌,出去買一些食材回來,然後馬不停蹄地給太後重做一碗三鮮粥。
等到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就看到淳陽公主身邊的一個宮女走進司藥房,催促傅清玉快去太後的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