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馨兒把傅清玉送到門口,方才折了回去,牆角處一雙仇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傅清玉離去的背影,恨聲道:“一個小小的司藥,竟敢多管閑事,敗了老子的好事!”
圓臉宮女彩雲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太監頭頭趙德明一副惱怒的樣子,譏笑道:“老大,我早就猜到你的意圖了,難怪為什麼馨兒叫了好幾個人去太醫院請人,回複都說太醫院的太醫忙著呢,騰不出空兒。原來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趙德明不以為然地看著彩雲,冷嗤道:“鼠目寸光!你難道以為灑家會這樣做嗎?這樣的話語傳到皇後的耳朵裏的話,萬一她當了真,派人去查,卻沒有這麼一回事的話,那灑家豈不要吃不了兜著走?!”
這下彩雲糊塗了:“老大,難不成太醫院今天真的騰不出一個太醫來嗎?”
“事實就是如此!”趙德明看著圓臉宮女一臉不可置信的目光,嘿嘿一笑,“想不到吧,但是天下就是有這樣的事情。你也知道,灑家從不做那些惹禍上身的事情。”
“老大說的一點也沒錯。”另一個瘦瘦的太監,叫做樹生的答腔道,“今天一大早我就聽人說了,說是太後病了,太醫院的人到太後那裏診治的人去了一半。今天一大早,錢太師就差人過來,說是其八十旬的老母病重,把太醫院剩下的另一半太醫全部請了過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彩雲將信將疑地看著趙德明:“雖說太醫院傾巢出動也不是沒有過的事情,但是總該留下一兩個值守的太醫啊。”
留下一兩個值守的太醫,有備無患 ,以防那些後宮妃子有個頭痛發熱的,這也是太醫院曆朝曆代的規矩。
“誰說沒留?這老祖宗定下的規矩誰敢違背?”趙德明冷哼一聲,“可是不巧得很,今天一大早紫荊就過去把值守的兩個太醫都請去了,說是錢貴妃抱恙在身,起不了身。你想啊,現在的皇宮裏,誰最得勢?不用說也是錢貴妃了。如果錢貴妃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皇上追究下來,誰擔待得起?所以,這兩名太醫,一聽到貴妃娘娘的召喚,早就嚇得一身冷汗,恨不得長了翅膀飛過去,就怕慢了一步的話,會累及九族啊。”
眾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錢太師剛剛把太醫院的另一半太醫調走,錢貴妃就緊接著把僅剩的兩名太醫也挪用了,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這明擺著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錢太師與錢貴妃如此動作,一眼就看出是針對趙皇後而設計的。而宮裏的人都是明眼人“哪個看不出錢太師與錢貴妃的居心?不過是敢怒不敢言罷 了。
“這麼說,這一次讓太醫院空置,是錢貴妃的主意?”彩雲終於信了。
而趙德明,正是緊緊抓住了這個機會,來了個故意拖延,明裏是客觀原因,是錢貴妃把剩下的太醫請過去了。暗地裏,卻是賣給錢貴妃麵子,故意拖延大皇子的病情,讓那個趙皇後好好地急上一急,也讓錢貴妃樂上一樂。
不過這一次,好像這位太監頭頭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想到這,彩雲不由“撲嗤”一笑。
這一笑,太監頭頭趙德明的麵子可掛不住了,他惱羞成怒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要不是這個什麼尚宮局的這個叫做什麼,什麼傅司藥的攪局的話,我的好事就成了,給貴妃娘娘的禮物也就準備好了。都怪那個死丫頭,好端端的跑到我們這裏來幹什麼!”
彩雲不由哈哈大笑起來:“老大,你可不能叫傅司藥做死丫頭,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退役女官薛紅英的關門弟子,醫術高明著呢。聽說宮裏宮外名氣都很響的。”
“這個死丫頭,遲早一天欠我的,我會讓她雙倍還回來!”趙德明恨聲道,轉頭看到彩雲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不由喝斥道:“笑什麼笑!難不成你們幾個翅膀硬了,要單飛了?”
彩雲馬上斂了笑容,一本正經道:“老大,現在我們都在一條船了,大家應該擯棄前嫌,一起商議出一個絕妙的方法來才是。老大請放心,你一聲令下,我們都聽你的。”
底下的幾個太監宮女們急忙附和道。
趙德明看著底下眾人對著自己一副虔誠的樣子,心中的氣這才慢慢平息了一些,揮了揮手,讓大家都靠過來,壓低聲音道:“我有一個好主意,幹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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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玉心情沉重地朝外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待她驚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荒敗的氣象。原來她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冷宮附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