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了。”傅清玉對於這個消息十分滿意。她之前的心血沒有白廢,她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著,也會終有一天被人陷害而離開司藥房,那好了,既然並非自己心甘情願走的,所以,她決定讓那些陰謀詭計者得到相應的懲罰。
七色花本身無毒,石榴本身也無毒,但是兩者合在一起呢?
這個是她的師父,退役女官薛紅英在臨死之前研製出來的最後一個秘方,她隻傳與了傅清玉這一個關門弟子。這個世上,除了傅清玉之外,再沒有第三人知道這個秘方。
雖然薛紅英一生致力於藥物的研究,也對於毒藥的秘方進行過深入的探討。但是,她的一生從來沒有以不恥的方式害過人,也不允許自己的弟子拿自己研製出來的秘方去害別人。直到她死於自己的親人的手上的時候,她才發現,其實毒藥也可以是保護自己、懲治惡人的一種方法。
所以,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她把最後研製的一味毒藥的秘方給了傅清玉,並告訴她,即便是趙旭把自己所學的東西偷盡,包括逼迫她說出的所有的藥方,但是,唯有這一味藥,是趙旭得不到的。所以,她要傅清玉好好把握,好好利用這一味藥。
也就是說,在這個世上,能知曉這一味毒藥的解藥秘方的,唯有傅清玉。
其實,這一味藥方無色無味,不算是一味真正的毒藥。隻有在特定的條件下,它才會發揮出致命的毒性。例如,在有七色花與石榴樹的汁葉的情況下,這種無色無味的藥粉就會融入這些液體之中,隻要人一沾上,就會馬上發揮出它霸氣的毒性。最重要的是,這一種毒藥,根本無藥可解。
還有一點,它的毒性隱蔽性極強,表現出來的症狀就像是天花,而按天花的治法,隻會越來越重,經久不愈,最終全身潰爛而死。
傅清玉走這一步,是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她需要懲戒一下錢貴妃,更需要打草驚蛇,再來個引蛇出洞。這樣一盤棋,下得久了,終有分出勝敗的時候。
“紫荊這是作惡多端,她終究會有自己的報應的。”傅清玉簡潔地說道,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反正,紫荊的人生已經走到盡頭了,沒有人會同情她。
戰爭打響了,誰占得先機誰就會取得勝利,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冬梅,我二哥那邊有消息傳過來嗎?”傅清玉轉身壓低聲音問道。
冬梅這個時候總算有些明白了。前些時候她還一直擔心小姐會與傅二公子因前段日子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鬧別扭,還打算等到合適的時候勸勸,現在看來,不用勸了。她還隱約覺得,自家小姐與傅二公子爭執的那個場麵似乎是表演給錢貴妃看的。這樣一來,錢貴妃就放鬆了對於自家小姐的警惕,沒有置小姐於死地,而是把小姐打發到了雜役房裏。她想,錢貴妃這是不是等於放虎歸山呢?
或者,錢貴妃對於這位薛紅英的傳人還是有些顧忌的,擔心自己以後萬一被人算計,身邊又沒有能解毒的,所以才留下傅清玉來為自己保命?
不管怎麼說,錢貴妃因了自己的怕死心理,反害了自己。
“小姐,二公子讓我給你捎來一封信。”冬梅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
誰也不知道冬梅是怎麼在錢貴妃的重重監視下拿到這封信的,但是,傅二公子自有他的辦法把信交到冬梅的手上,讓她轉交給傅清玉。
傅清玉馬上接過來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後,馬上取過火折子,將信燒掉。她的目光露出堅定的神色來:“冬梅,我們為冬蕊報仇的日子就要到了。”
冬梅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她同樣也堅定地望著自家小姐道:“小姐,有什麼事情你盡管吩咐,隻給能為冬蕊報仇,就算付出奴婢這條命,奴婢也在所不惜!”
“我們要保存實力,沒有到最後,哪能輕言放棄?”傅清玉笑笑,“我們的命可比她們那些人貴得很。”
冬梅點點頭,她當然這麼容易死去,她這條命要為保護小姐而活,要替冬蕊報仇而活,有價值得很呢。
傅清玉踱到窗邊,看外麵難得的好天氣。天空中陽光充足,有鳥兒在天空裏飛來飛去,歡快地唱著歌。她多希望自己也能像這些鳥兒一樣,自由自在地飛翔在屬於自己的天空裏,而不用像她現在這樣,連說一些話都要關在屋子裏來說。不過,她相信,這樣的日子,已經為時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