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黎不想承認。
鍾自羽也不逼他。
結果容黎又承認了:“不算苦惱,隻是,有點煩。”
鍾自羽問:“煩什麼?”
“那個文清公主……”他頓了一下,才接著:“自從她來了青雲國,外頭流言就沒清淨過,我本來不在意,但身邊的人,總是提她,提一兩次就算了,提,聽得人惱火。”
鍾自羽訝異:“你在鎮格門曆練這麼久,還會被這些閑言碎語影響?
所以你是因為性格浮躁,沉不住氣,才被鎮格門革職,去當赤腳大夫混飯吃的?”
“會不會人話?”
容黎眯眼瞪他。
鍾自羽聳聳肩,就當自己不是人了。
容黎又道:“我見她兩次,長得是不錯,但性格不太好。”
鍾自羽懂了:“一般金枝玉葉都有些毛病,她刁蠻是吧?”
容黎回憶了一下,搖頭:“不是。”
“那就是凶悍?”
容黎又搖頭:“不是。”
“殘忍?
打宮人婢女?”
“不是。”
“水性楊花?
我聽前朝有些公主,喜歡養麵首?”
“……不是。”
鍾自羽一連幾項都被反駁,麵子有點掛不住了。
“那她性格怎麼不好?”
容黎振振有詞:“脾氣太軟,人太純善!”
鍾自羽:“?
?
?”
鍾自羽深吸口氣:“我以為性格不好,是指缺陷?”
容黎點頭:“這就是缺陷。”
要不是在牢裏幹呆著真的太無聊了,鍾自羽現在已經把容黎轟走了。
把誰當傻子呢?
容黎卻已經認真的掰扯起來了:“跟誰都笑嘻嘻的,唯獨對我,怕得跟兔子似的。
這也就算了,人家問她什麼,她就答什麼,容傾就跟她了一刻鍾的話,她把自己想來青雲國做什麼,對什麼感興趣,想去哪兒,想見什麼,都告訴人家了。”
他哼了聲:“這要再見一麵,生辰八字估計都得。”
鍾自羽不解:“她這是看上容傾了嗎?”
容黎繃著臉:“也有可能,不過她是什麼時候瞎的?”
鍾自羽:“……”總的來,咱們這位世子,對文清公主,意見是非常非常的大,大到都開始吹毛求疵,胡話了。
“反正。”
世子最後又來了個結案陳詞:“她這個人,我是避之不及,但又奇怪……”“奇怪什麼?”
“奇怪,我為什麼會在意她?”
鍾自羽:“……”鍾自羽深深的看著容黎,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實在看不出什麼花,終於放棄了,然後開始認錯:“上回你沒開情竅,是我用詞不當,我道歉。”
“原來你不是沒開,是壓根沒長這根筋。”
容黎:“……”鍾自羽出一句理所當然的話:“在意她,不就是喜歡她,這有什麼難理解的?”
容黎似乎知道他會這麼,所以十分快速的反問:“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我怎麼不知道?”
鍾自羽:“……”鍾自羽還是想把他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