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淩晨,格外的寒冷,但是王朝陽卻已經感覺不到寒冷了,他正飛奔在前進村的小道上,周圍如死寂一般的安靜。全村的人都昏迷在各自的家中,或者村中小道上。在這個世界,有很多衍生出的世界,但是生活在這些世界的人,都不會隨意的進入正常的現實世界,也不會去改變現實世界的現狀,所以,當這些人出現以後,一但暴露,不管是妖域之人,還是逆天修道之人,都會想方設法抹掉自己的足跡,讓自己從來沒有來過現實世界,更不會展現在世人麵前。這是一條所有人,神,妖,魔都會準守的守著,保持世界的平衡。這條守則似乎從很早很早,世界還在剛從混沌中掙脫出來時,就已經存在了。不過王朝陽不知,前進村的人更不知,但是戒癡,清風是知道的,慕容誌傑雖為世俗之人,但是在慕容世家這種修道之大家,也是不可能不知道的,隻是他們都用了同樣的辦法,抹去了全村人今夜的記憶,唯一的代價就是他們會昏迷一整夜,這使得整個前進村的小道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剛剛出來看熱鬧的村民。王朝陽獨自在這小道上奔跑,他的內心已經是萬分驚恐了。他現在恨不得立馬找到父親,拉著他就跑出村外。跑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當王朝陽經過自己雜貨鋪時,習慣性的朝雜貨鋪望了一眼,希望父親就在那。可是沒有。他又繼續飛奔,最終,他來到了衛生所。憑他的直覺告訴他,他的父親理應就在裏麵,果不其然,他父親正在裏麵躺著,不過不是病床上,而是地上,身旁還躺著一個警察。很明顯是剛才清風他們剛把他的父親抬到這裏,還沒來得及扶上病床,就暈倒了,他的父親也很不幸的又一次暈倒了。此時的衛生所裏,還多了一人,正是戒癡。王朝陽很憤怒的上前問到;“你要幹什麼。”王朝陽已經失去了母親,他不想再失去父親。戒癡大師不慌不慢的走到王朝陽父親麵前,用手將其扶起,使其坐在了病床旁邊的座椅上,然後對著王朝陽說道;“還不過來幫一把?”王朝陽一聽,立刻上前,將父親的坐姿調整平穩,這時戒癡伸出兩指摸了摸王東紅的脈搏,微微的點了下頭。對著不知所措的王朝陽道;“你父親身體還算好的,中了那妖人一擊並無大礙,加上剛才那兩家夥放的忘憂散。你父親這樣已經算是萬幸了。不然,可能連心智都會受影響。”王朝陽仍然很警惕戒癡,他隻是覺得自從遇見戒癡過後,自己的生活和整個村子都在發生著不可思議的事情。戒癡看著王朝陽,臉上仍然掛著那祥和的笑容。似乎又一次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王朝陽一直不解,戒癡為什麼要幫著他,這次,他終於開口問到戒癡;“你我無冤無仇,遇見你之後就再也沒有好事發生,他們要抓我,你又為什麼要幫我。”戒癡也是一臉苦笑。“人與妖的世界從來都是兩個對立的世界,妖一般不會來到人的世界,人也幾乎不會去妖的世界。不過這次他們居然連妖域四神將都出來了,自然我的出現也是無可厚非的。幫你更是遵循天道。”王朝**本不懂什麼天道地道的,他隻知道,他的生活,他的世界,算是完了。戒癡看著正在逐漸陷入沉思的王朝陽道;“有沒有興趣讓我帶你去見識一下另一個世界。”王朝陽抬頭看著他,“什麼世界?像你那樣的世界?”王朝陽又陷入了沉思,對於還年幼的他來說,這種打打殺殺的世界,他是害怕的,更不願意去接觸這些東西。不過他又想保護他的家人,找回他的母親。沉思了許久之後,他緩緩看向戒癡大師,問到;“我能得到什麼。”戒癡大師露出了些許欣慰的笑容;“得到的,是你想象不到的,不過你真的能得到什麼,那還是得看你自己了。”“我能找回我的母親嗎?”王朝陽很期盼的問到。“這個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戒癡看著王朝陽,然後手指一點王朝陽的眉心,周圍環境迅速的開始發生變化,本來就漆黑的夜晚,顯得更加黑暗了,王朝陽看著這變化的一切,耳邊想起了戒癡的聲音;“我可以帶你見識見識這個真實的世界,然後你再選擇你要走的道路。‘”王朝陽向四周望去,自己仍然在這個衛生所裏。但是卻從衛生所的窗外看到了許多恐怖的東西,像是人的。。。靈魂,或者是一些不像是人的東西,在空氣中遊走。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妖怪。麵前戒癡的身影卻是一道白光,隻有輪廓,而且很高大,周圍那些恐怖的靈魂或者是妖靈都仿佛受製於戒癡這道身影,身後似乎還有金光環繞,讓然無法直視。刷的一下,王朝陽又被瞬間拉了回來,周圍的一切,又恢複了原樣。戒癡這才對著王朝陽笑道;”怎麼樣,選好你的路了嗎?”“剛才那是什麼。那些東西都是在我身邊的嗎?”王朝陽似乎有些被嚇到了。但是卻表現的非常鎮定。“人的世界不止是有人,還有很多生命與我們共存,除了我們看得見的,還有我們看不見的。我剛才隻是暫時的幫你開了一下天眼,讓你看了看最真實的周圍,怎麼樣,選好了嗎?”戒癡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微笑的等待著王朝陽的回答。“我隻有一個條件,我便跟你走。”“你說”戒癡看著王朝陽一臉的嚴肅,也不好跟他再多說什麼。“答應幫我找回我母親。”戒癡沉思了片刻後,回答到;“阿彌陀佛,你的母親,還得靠你自己去找,不過我可以教你一些東西,有助於找到你的母親。”“你確定不會欺騙我?”王朝陽很懷疑,這卻惹得戒癡笑了,”出家人不打誑語,我一老和尚,要騙你這小孩?“王朝陽也覺得似乎是有些不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戒癡望了望天空,對著王朝陽到,”已經是淩晨了,天一亮,便會有人在村口接你,以我的玉佛為信物,他變會知曉。你就在這好好多陪陪你父親吧。出去了,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說完,戒癡的身影便逐漸變淡,消失。王朝陽揉了揉眼睛,確定戒癡是真的不見了之後,便來帶父親跟前,將其慢慢的扶到了病床上,此時的他,仍然是昏迷的。然後又將同樣昏迷的警察,扶到了父親剛才坐的椅子上。王朝陽默默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一想到自己要離開了,就真的很舍不得。但是他又不能一直待在村子裏,否則指不定哪天,那些人還會來抓他,說不定抓走母親的那些人,還會來抓走他的父親。更有可能牽連到村裏其他的人。所以他下定決心,離開養育自己的村子。暫時先跟隨戒癡一段時間,學習到了東西,再去找到母親,再回來一家人重新團聚在一起。夜開始漸漸的深了,戒癡已經不見了蹤影,周圍出奇的安靜,王朝陽站在自己父親麵前,他很想把父親叫醒,可是又不到把父親叫醒後怎樣去解釋這一切,更不知道怎麼樣去告訴自己的父親,自己即將離開。他的內心現在充滿了矛盾,也充滿了不忍。同時也是充滿了憤怒,他的憤怒源自於戒癡的到來,更源自於自己的無能為力。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王朝陽仍然看著在病床上的父親,此時的他,已經不知道蹲在父親麵前多久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他自己也不知道,隻知道周圍依舊是那麼安靜,除了他和他的父親仿佛沒有活人一般。腦海中不斷著閃現著母親的身影,父親的笑容以及一家人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他也想自己就這麼昏迷過去,起來後,這一切都是夢。最後王朝陽還是下定了決心,從衛生所裏找來了紙和筆,在上麵寫到“親愛的父親,我即將離開這個村子,去尋找母親的下落,請不要掛念,我會經常寫信回來的,很快,我就會回來。“將紙條折好後,放在了父親的手中,此時,王朝陽默默的滴下了一滴眼淚。轉身,向村口走去。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