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世界裏生活了兩天,就幾乎忘記了那個背著相機的女孩子。
在自己的回憶中生活了兩天,我突然打開了貼在記憶中的一個封條。
於是我寫下了第一篇小說,心血來潮的作品,隻有短短的兩千字。
講的,是一個兒時一起學畫的女孩子,有一個很奇怪的名字,叫向陽。
成都的氣溫在一月分有了一絲回升,我也第一次看到了院子裏的梅花開出了慘白的花瓣。
每天麵對著窗外光禿禿的樹,心中積蓄了一絲淡淡的憂鬱,我抬起頭看看冬天遙遠的太陽,決定到附近的咖啡廳尋找一點輕鬆。
走進咖啡廳時,老板正抱著他那個古歐式風格的電話,作了個請的手勢。
我在窗邊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淡淡的陽光浸在淡紅色的桌布上,跟透亮的玻璃窗講述著一份懶散。
“要喝點什麼?”老板手上抱著一本厚厚的古銅色Menu。
我無意中看見了陳黃色的紙上一個不起眼的名字
“愛爾蘭咖啡”
也就在記憶裏麵翻開痞子蔡的那一頁,那本味道淡淡的書
《愛爾蘭咖啡》
我指了指Menu上淡雅的字,透過長長的古歐式落地窗看到蕭索的法國梧桐。
成都總有這樣的一條街,街兩旁種著這種一到冬天就會變得頗為蕭索的法國梧桐。
但在那個橙色的季節裏,這條街上會鋪著一層金色的葉子
是一種法國式的浪漫
桌上的N73藍寶石般的屏幕映著成都不多見的太陽
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KK 來電”
“姐姐”我發現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清了清嗓子:“什麼事啊”
“你聲音聽起來不好哦。”KK的聲音依舊很柔,微風般的吹拂著別人的靈魂
“可能趕作業有些累了吧”我抬頭,看看房梁上繁瑣的花紋“在咖啡廳,你來嗎?”
“嗯,好的,不過我才起床”她笑了笑,帶著小女生甜甜的聲音:“你在哪呢?”
“翡冷翠”
KK是小學同學,小時候經常走在那條滿是小貨攤的路上一起回家。去年秋天,窗外的那棵銀杏開始掉葉子的時候,我們在附近的寺廟中跪在菩薩麵前,跪在香爐縹緲的煙霧中。
KK,我們流著不同的血,但我們也是菩薩眼中的姐弟,不是麼?
放下電話,桌上已經擺著那杯覆蓋著有三葉草花紋奶油的咖啡
我拿起雕著拿破侖年代的翡冷翠圖騰的勺子在奶油泡沫中拌了拌,夾雜著咖啡色的泡沫凝成一個咖啡色的漩渦。
輕輕的喝了一口,一股濃烈的酒味直衝喉嚨。
我皺了皺眉頭,這裏麵似乎隻有酒,而且是劣質的在郊區小商店裏才能看到的,滿布灰塵放在簡陋的貨架上的酒。
蔡智恒果真是個痞子。
KK推開厚重的玻璃門走進來,老板職業性的問道:“小姐,找人麼?”
KK點點頭,向我的方向走過來。
她似乎不願多說一句話
KK把粉紅色的背包放在對麵的座位上,在我身邊坐下來。
“姐姐”我看了看她細細的頭發:“你今天很漂亮哦”
“嗬嗬”她揪了揪我的耳朵:“跟你老姐不用拍馬屁了”
“我說的是實話……”
老板又抱著皇家典籍般的菜單出現在桌旁
“小姐,要點什麼”
“一杯藍山”
我拿出那幾張薄薄的不知所雲的小說
“姐姐,我的處女作哦,小時候的事情”
薄薄的幾頁打印紙在KK指間匆匆忙忙地翻過,幾分鍾後KK抬起頭,抿了一口苦澀的咖啡
“你適合寫小說哦,蠻不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