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琳今天授課有點分神,原因出在底下的一位學生身上。這堂課並不是那位學生的課,對方卻來聽課,來了卻又不好好聽課,對著窗外放空眼神發呆。
記得這位學生的名字是叫康睛,去年她曾教過她,當時她讀的也是這學期的課程,但因出了車禍中途休學了,直到前天才剛複學,可第一天就昏倒了,因身體不適昏倒在她教的英語課堂上。印象中她以前學習成績還過得去吧,嗯就是在英語這一科上有些糟糕。哎,竟然是在她教的這一科上,雖然她隻教過她一個多月。
下了課,文琳收拾了桌上的東西正準備離開教室,那位叫康睛的學生叫住了她,看著對方柱著拐杖走路緩慢的動作,文琳腦海裏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還在的話,她也是隻能用這麼緩慢的動作行走……
“找我什麼事嗎?”她問著已走到她麵前的學生。
康睛嘴角輕勾。“想跟老師合張照。”
“我不喜歡照相。”文琳拒絕。是事實,不是借口。因為一個人,她曾喜歡拍照,因為另一個人,她現討厭拍照。
“是嗎?”康睛平靜地看了眼她。“因為老師現在臉上沒有笑容嗎?”
文琳不否認。“是的。”她的笑容被那個人剝奪走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老師不笑就是了,我本來就沒想要求老師笑著跟我合照。”
文琳訝異地看著自已的學生。拍照為了不就是有愉快的回憶嗎?不笑的照片為什麼還要拍它?“為什麼要跟我合照?”她問道。
康睛的回答很簡單:“想照啊。”手指了指她身後——手裏拿著她的拍立得的藍牙,“我都帶來了幫我們拍照的人了,老師不會這麼冷漠對待學生吧?”見英語老師還在猶豫,她繼續遊說,“放心,老師不用擺出什麼pose與表情,平常怎樣就怎樣,老師不想要看到自己的照片,我也不會強行要給老師照片,因為我隻拍一張,那種相機也就隻能留下一張相片。”
“好。”文琳答應。不看到相片上的自己倒是可以接受。而且,這個人總讓她想起那個人,她不想與她多處。
康睛回轉臉看向藍牙,“藍牙前輩,可以了嗎?”
前輩?文琳看向向康睛比了個OK手勢的藍牙。難怪她覺得這位學生的臉也很陌生,原來不是她課上的學生啊。
看著在自己鏡頭下的康睛身邊的那位英語老師,藍牙輕扯了下嘴角。這就是思想怪異的康睛學妹要她在陪她上完課才幫忙拍照的原由嗎?有意思。也明白學妹為何不找別人而是找上她這位攝影社社長來拍這張照片了,能用拍立得這種東西抓拍到人物在鏡頭下刻意想掩藏起來的東西,是她的話,當然辦得到了。
照片拍出來,藍牙滿意地看了眼,然後遞給康睛。見對方有片刻的盯著相片出神,藍牙抿直唇笑了下。讓顧客滿意可是攝影者的職責哦。“以後再有拜托我的事,照舊鹹味焦糖泡芙犒勞哦。那再見了!”她揮揮手走了。
“老師,謝了。”
康睛也隨後離開教室。
瞅了眼康睛的背影,後文琳扭側頭望眼向教室窗外的天空。華濃……你的心還要被束縛多久?
中午,顏嘉與康睛約好了在第一食堂吃飯,但康睛一直沒有出現,打她手機又關機中。擔心康睛是不是又像上次在課堂上昏倒了,她跑了趟校醫務室去探看,見裏麵沒人,一顆懸提的心算是安落了。
安心之後就有股窩火湧上,不是身體不舒服那家夥為何無故放她鴿子?連聲交待也沒,又關機讓人找不到,真是很惡劣的家夥!
下午,在康睛有課的時間,顏嘉在其上課前去了對方教室準備逮人質問。誰想那家夥還沒到,然後被熱心的班長學弟告知,康睛下午有事情請了假。
有事請假啊,不是病假就好。會是什麼事呢?
晚上,顏嘉家教打工完回到住所,見康睛公寓裏還暗著,皺了下眉。什麼事要辦那麼久啊?出門也不知多備個電池或包裏隨身帶著充電器,完全不考慮找不到你的人的心情,沒有手機道德觀念的家夥。
顏嘉上到樓上自己的公寓。在隔上半個小時後又再下樓來看康睛是否回來了。結果,還是很失望地上了樓。
半個多小時後,她又再下來,公寓裏還是暗著的。
都快11點了,有什麼事會辦到這麼晚呢?會不會可能回家了?顏嘉從褲袋裏掏出手機,打去康家康睛睡房裏的座機電話。電話響了一遍沒人接,第二遍有人接了起來,是康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