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看不懂的眼神看我的照片，沒收。”
顏嘉聲音響起，康睛並無反應，手中相片被抽走，才回神過來。眼皮上抬，顏嘉臉上不滿的表情還有眼眸裏被隱藏的擔憂映入她眼裏，嘴角輕勾，抬手，她毫不客氣地往顏嘉額頭上一彈指。“被自己的照片惹起情緒？自己對自己生氣，毫無疑問，笨蛋一隻。”坐起身，伸手去拿上旁邊床頭櫃上的手杖。
揉著被彈痛的額頭，顏嘉抗議說道：“我哪裏笨蛋呢？我考試成績向來比你優秀多了。還有，很痛耶，讓我彈回去做補償。”
已下床的康睛側目掃了她一眼。“果然笨蛋。”拋下這句就朝房門口走去。
“喂，你去哪？”
顏嘉跳下床鋪，隨在身後。
康睛簡短兩字回她。“下樓。”
“下樓去哪？”顏嘉接著往下問。
康睛停住腳步，轉過身去，“刷牙，洗臉，換衣服，上課去。還有問題嗎？”
看著不是很好看臉色的康睛，顏嘉嗬嗬兩聲笑，不好再多話地搖了頭。不過，在康睛步出大門，她還是給再說了句。“我等下下樓找你一塊去學校。”
因為康睛沒做停步，也沒回話她，所以，顏嘉動作快地速回屋刷牙洗臉換衣服，以免被有聽卻當沒聽到的康睛放鴿子。
在十分鍾內，她就把自己整裝好下了樓。
按了門鈴，不到一分鍾，康睛就開門了。開門出來的康睛，身上換了外衣，背包已背肩上，這副明顯是著裝完畢馬上要出門的樣子，引得顏嘉撇撇嘴角。這家夥果然是把她那一塊去學校的話有聽當沒聽到地處理了！不想說抱怨的話，反正對方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她才不想一大早把口水浪費在當“怨婦”這上麵。
“我們早餐吃什麼？”她問。
正鎖門的康睛，聽到這話，動作一滯，“我吃過了。”淡淡的口氣說了這話，她繼續手中的動作。
“騙人！”顏嘉不信的抗訴聲響在身後，“不過十分鍾的時間，我還沒吃上，你怎麼可能吃了？”
康睛把鑰匙放進包裏，轉身。“是嗎？那就還沒吃。”
對於康睛擺明的敷衍應付，顏嘉皺了眉頭。“這算什麼意思？不管，早上我想吃粥，我們去前麵那條街吃皮蛋瘦肉粥。”
康睛斜她一眼。“我還有民主權嗎？”
顏嘉裁決：“在你撒謊的那一刻已失去了。”
康睛冷哼一聲表示不以為然，但倒沒反對同顏嘉一塊去吃粥。
吃完粥去學校的路上，顏嘉問康睛，“剛才的粥好吃嗎？”
康睛涼涼瞥她一眼。“吃都吃了，這會才問意見？”
顏嘉當沒聽到她的嘲諷。“好吃吧？”
康睛原本不想搭理的，但瞧著顏嘉一副不問到答案的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模樣，不想耳朵遭罪同一個問題聽上三遍，就給了回應。“還行。”至少現在身體還沒有出現想嘔吐的感覺，那應該算是好吃吧？
“真的嗎？”
顏嘉表情上的期待，讓康睛發怔了下。也許粥好不好吃隻是其次，身體對於食下的東西沒有排斥反應，可能是因為眼前這人一起吃的關係，昨晚的那餐，今早的這餐，吃下之後都沒出現嘔吐反應。
有三個多星期了，自從複讀開始，隻要是自己一個人吃飯，吃下去的食物最後都會吐個精光。在公共場所吃的時候還好，至少吃的過程中還不會出現想惡心的感覺，隻會在吃完食物幾分鍾之後才會出現不適，但在獨自一人處在住處的時候，就不大好受了，常常是一食下就犯惡心。所以，忘記吃飯對現在的她來說，是常事，對饑餓她似乎沒感覺了。
眼下肚子雖然安好，但這腳就……康睛低頭看了眼自己正步行中的雙腳，抬頭對顏嘉說道，“下次想與我同行，麻煩請務必記得給小綿羊充電！”有代步的工具卻不能用上，雖然多走點路對腳是有益處，但感覺上還是會很不爽。
顏嘉歉意笑道，“好的好的，下次定然謹記！”昨天回去時因為一心想讓康睛能早些入睡多補充睡眠，就沒給注意小綿羊快沒電了，到今早牽車要騎出門才發現電力已不足了。偷偷地，她瞥眼行於左手邊的康睛的側邊輪廓，那顯得冷硬的線條，明明以前就不是這樣的，該說是性格變了給人的感覺也跟著變了？所謂的氣質帶給人的不同感覺，說的就是這樣的嗎？
“再暗地裏盯著我瞧，我可就要收費了？”
她被正被她偷偷看著的人發出不滿聲音警告道。
“那光明正大看是不是就免費了？”她嗬笑問道。因為感覺對方好像並沒有在真生氣。
“你有膽子的話。”某人不在意的卻挑釁的口吻。
顏嘉感覺自己的心情現在很樂懷。向對方伸出手，“呐，相機能借我下嗎？”
被迫停下腳步的康睛，瞧了眼伸在自己麵前的手，給麵子地把胸前掛的拍立得取下遞了上去。其實倒也不是真給顏嘉麵子，隻是想看看顏嘉想拍什麼而已。但當知道顏嘉要所拍何物時，她後悔了。
“喂，你別靠我這麼近！”
“不靠這麼近怎麼合拍？”
“那就別把我顫自加上，自拍去！”
“不要，我保證好看的話就一張就好。”
“……不然你是要幾張！”話是一字一字用牙逢擠出來的。
“表情別這麼僵硬嘛！笑一下啦……不然假笑也可以，當然真假笑的話，後悔了我可不會讓你撕照片毀滅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