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撫著房內的一切,眸中盡是不舍。
“憶兒……”進門來的是北宮錦,見澹台羽憶一身便裝臉上的笑隨即僵住了。
“王爺,憶兒不慣施妝,所以先洗漱。”澹台羽憶淺淺一笑,上前幫北宮錦推車進房。
“憶兒辛苦了。”
“賓客都走了嗎?”澹台羽憶俯下身幫北宮錦拖去布鞋,鞋上雖狠幹淨卻在鞋的後跟有著明顯的摩擦,笑亦有些僵了。
“都走了,憶兒久等了。”北宮錦失常的溫柔,正經的詭異。
澹台羽憶柳眉緊蹙,抬起臉來時卻是笑顏滿麵,“憶兒去給王爺倒些熱水洗腳。”
“這些事讓下人做便是。”北宮錦攔腰纏住了澹台羽憶,片刻後卻因澹台羽憶的一句“初夜,憶兒想親自侍候王爺”而放手。
澹台羽憶才邁出殿房,空氣中便傳來濃烈的焰火味,隻見一簇七彩焰火直衝雲霄,望著那七彩焰火澹台羽憶臉色沉到了極點,放下手中銅盆,躍牆而去。
“少主已將駐守西、北兩門的侍衛變換,隨時可以跟錦王爺的鐵騎接應。”
“接應之事王兄自會找人接頭,十日後看遺旨行事。”北宮錦淡淡吩咐,寬大的袖袍一揮,黑衣人消失在空氣中,藍眸不經意瞥向輪椅旁的布鞋,掃見了鞋底處的磨損部分,俊臉隨之沉了下來,當下起身追出院外,隻見井口處隻剩下臉盆。
“澹台羽憶!”北宮錦怒氣之下,將腳旁的臉盆踢出了牆外,他也在演戲不是嗎?!
……
離開了寧王府的澹台羽憶,策馬離開了幽城,在城外的林子啜泣不止,北宮錦的腿一早就好了的,他竟然騙她,害她擔心了幾個月!!
“姑娘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幽幽女聲從林中飄出,一陣涼風拂過,樹葉被打的唦唦直響。
“何人?”澹台羽憶緊握玉笛,環視著四處。
“給姑娘引路之人。”一道光在黑暗中亮起,向漆黑的森林延伸而去,“去吧,再不起程便遲了。”
……
這一夜,同心殿再度恢複緊張,所謂的政事繁忙隻是借口,在趕回皇宮的路上,藍晨曦便開始昏昏沉沉,君無邪連夜在同心殿為藍晨曦針灸為的便是不讓他昏死過去,因為情毒的第三次毒發,將會永遠都醒不來……
暑月十五,王府傳出驚人消息,怡親王自北宮錦婚禮後離奇失蹤,到底發生何人無人得知。
每日用針灸續命已經成了藍晨曦的習慣,所謂續命也隻是拖延,那久延殘喘的滋味,隻會增加病者的痛苦。
皇上倒床不起,以至整個數月都不能朝政,拖著病殘的身子卻遲遲未肯離世,於是宮中傳出了這樣的一個說法,因為不甘,所以這樣拖著,等的隻是一個心願。
……
卯時,天剛蒙蒙亮,坐於床頭處的藍晨曦輕撫著洛凝鬢邊的秀發,蒼白如紙的麵容依然是那溫和如昔的笑,凝兒好久都沒安心睡過了,自他再次病倒,凝兒便不敢入睡,終夜守著,今日是她睡的最香的一次,連續半個月的堅守,即便是他也沒有這般毅力。
辰時,洛凝在驚夢中醒來,藍晨曦已經不在。
“小姐,您醒了?”靈可忙拿來衣裳幫洛凝披上,皇上吩咐她不能叫醒小姐,要好好讓小姐休息,誰知道,小姐才多睡了一個時辰。
“皇上呢?他在何處?幾時走的?”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此時的洛凝已經沒有心思顧及其他,藍晨曦隨時會倒下,她要隨時看著他,哪怕隻是多看一眼。
“皇上去了乾元宮。”靈可含淚而答,皇上病倒,小姐的精神也差了很多,少爺跟她都很擔心。
“乾元宮?”洛凝心中一緊,他去作甚?那是平日裏執政的地方,批奏章?立遺囑?一係列的猜想湧上心頭,那股不好的預感越發濃烈,她的心好難受,突然好難受。
“我去尋他!”洛凝躊躇了片刻奪過靈可手中的披風,不顧靈可的叫喚,便衝門而去。
“娘娘早!”剛邁出同心殿便遇上了從藥房出來的君無邪。
“情毒的解藥是何物?”這個問題洛凝曾問過君無邪,隻是他一直避而不答。
“絕情丹。”君無邪淡然回話,“但對於現在的皇上已經沒用了。”
“絕情丹……”不是找不到情毒的解藥,而是藍晨曦不願意服用,藍晨曦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下一章~藍晨曦毒發~洛凝恢複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