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是博陵崔家的人。”

“現在,我的母親已經殯天很多年了。”

“我這個做兒子的,就應該在母親的麵前,盡孝道。

“傳令下去。”

“封博陵崔家族長崔流,授忠國公。”

“……”

“退朝!”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說完。

崔元滿臉興奮之色。

他是真的被嚇尿了。

他還以為陛下會改變主意呢。

結果呢?不止崔元,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臣們眼中難掩震驚之色。

這可是國公!

這是自小皇帝繼位以來,秦國的第一個國公爺!

這是一個空架子,沒有任何權力。

但就在這時。

這還用說嗎?貴族!

若是像崔家人一樣,將偷來的東西全部吐出來,那才是怪事。

所以,天子可以放過他們。

讓他們安安穩穩的做個有錢人。

甚至,他們還能得到別人的尊敬。

但如果和綠亭趙氏一樣……嘿嘿!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散會後。

眾人紛紛離開。

隻有錢鬆庵站在那裏發呆。

久久不散。

他想起了嬴承道的訓斥,一股深深的悔恨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

砰!

他跪倒在地。

他的目光,落在了被慢慢抬出來的繡衣衛身上。

“咚咚咚!”

眼睛都紅了。

“微臣!”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我……我很抱歉。”

他是真的羞愧難當。

士兵們鮮血淋漓的屍體,就在他們的麵前。

但他做了什麼?他在做什麼?他這是在羞辱他們!

此時此刻。

虧他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秦的忠臣!

他……錢鬆庵心想,陛下隻是把自己貶了兩品,還真是便宜了自己。

“有戲!”

“貴族之禍!”

“走著瞧!”

“我錢鬆庵必還大秦一個朗朗乾坤!”

錢鬆庵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裏卻在發狠。

緊接著。

他站了起來,走到了刑部。

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

繡衣衛剛離開不久,錢鬆庵就到了。

而在他的書桌上,則是一疊由繡衣衛送來的文件。

都與綠亭趙氏有關。

錢鬆庵望著那一疊文件,隻覺得自己的心怦怦亂跳,雙手也在發抖。

畢竟……這可是大秦帝國五大家族中,最強的一個,綠亭趙氏!

一是揚名立萬,名留青史!

或者……一片寂靜。

錢鬆庵一咬牙,將那份卷宗看了一遍,然後一頁一頁地看了起來。

這一夜。

他注定睡不著。

夜色漸深。

而錢鬆庵的雙手,卻在不停地顫抖著。

目光中。

一種深深的挫敗感,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

他終於明白了。

他現在才知道,自己能當上禦史,是多麼的荒唐。

而且。

即便是在朝堂上,他也要對趙長陵、葉白夔進行彈劾。

看起來光明磊落!

其實,真的是這樣嗎?嘿嘿!

他不過是綠亭趙氏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至於秦然!

這還隻是綠亭趙氏在朝廷中的一小部分!

綠亭趙氏又是怎麼回事?這隻是一個例子,一個家族對朝廷的影響!

錢鬆庵拿著茶杯,身子都在發抖。

正準備喝茶的時候。

但隨著茶杯的搖晃,滾燙的茶水灑了出來。

被火焰灼燒,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砰!

他猛地將茶杯扔了出去。

錢鬆庵的眼睛裏射出兩道閃電,他的頭發都豎了起來!

“你當我傻啊?”

“這些混蛋,竟敢在朝堂之上耍花樣!”

我大秦最大的失敗者!”

“楊家的人,還不夠看!”

就在錢鬆庵對著刑部大吼之時。

青州與楚州交界之地。

喧鬧的亭子裏。

一座破敗的廟宇內。

幾十個農夫打扮,或商人打扮,都是目含凶光,聚在一起。

“臥|槽!

這小丫頭,還真是夠狠的!

這才兩天啊!

他已經殺死了五百九十三位堂主!”

“唉,涿鹿山現在沒人了!

否則,他也不會被那個女人羞辱!

“太不可思議了!

沒想到我們涿鹿山,竟然淪落到了如此狼狽的地步!”

眾人議論紛紛。

這幾人正是涿鹿山上魔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