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孤家議事大堂。
孤天然安然坐於族長之位,正細細品味著一杯香茗,麵龐的欣慰彰顯無遺。
一旁幾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饒有興趣的與孤天然攀談,大多都與孤煙有關。坐於次席之首的白發老者向孤天然一拱手道:“族長,不知貴子孤煙如今修煉水平如何?”
孤天然爽朗大笑:“一會兒大長老便可知曉。”
大長老有些不滿的瞥了瞥嘴,蒼老的皺紋印在麵龐上,似乎不帶一絲生機。
孤天然心中大為驕傲:煙兒,一會兒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此刻孤煙正拉著孤夢小巧的玉手,靜靜的與形形色色的少男少女站在一起。今日要測試靈魄力,血多少年因為第一次測試又緊張又激動,嘰嘰喳喳的喧鬧聲此起彼伏。
但孤煙與孤夢身旁卻十分安靜,孤家的人都知道孤煙乃是不世出的天才,同齡人稱他為“瘋子”,平時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多說什麼,好像他是一位威嚴的老者那般不可親近。但孤煙沉穩的內心深處依然殘留著一抹童真,一抹玩趣,一抹少年的心境。真正與他親近的孤夢正微閉美眸,握著孤煙白皙的手,敞開心扉,享受著這溫柔。她明白,孤煙在麵對真正的朋友時,心靈那道滄桑淡漠之鎖會被打開。
這時,孤天然對身旁另一位褐發長老點點頭,長老站起身,拖著長長的蒼白顫音道:“靈魄力測試開始!”
少年們頓時紛紛亂亂的排成一條扭曲的長蛇,孤煙與孤夢不自覺地走向隊末。
一塊不大不小的白玉石靜靜的臥於布毯,隊首的青年大步走上前,激動地拿起白玉石,急不可待的將靈魄力注入。金色光源如蛟龍出海般奔湧著。褐發長老看著那意氣風發的青年不禁粲然。這青年正是褐發長老之孫,名叫孤影。天賦不錯,今年十六歲,白玉石此刻飄散出的淡淡煙霧凝成幾個醒目的大字:靈魄士者二級。
孤影的四周霎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甚至還有幾名青年高聲歡呼,他此刻驕傲的神情真可謂飄飄欲仙。孤天然微笑的輕輕鼓掌,不時瞥了瞥孤煙。
二十幾名青年、少年一一測驗,有歡喜,有悲傷。形形色色的人在孤煙眼中來來去去,不過是過客。
不知不覺排隊的人隻剩下孤煙與孤夢。孤煙輕輕拍拍孤夢:“你先。”孤夢微微一笑,輕盈的步伐飄向前方,金色雲鬢飛舞於風中,引來一旁少年們異樣的注視。
孤夢的靈魄力緩緩湧入白玉石,旋即嫋嫋煙霧凝成一團:靈魄徒者巔峰。
孤影站在一旁,聽著潮水般更甚剛才的掌聲,注視著孤夢的眼光帶有些許火熱,十四歲就即將晉入士者,這可隻差那瘋子一線。隨即瞥了一眼正安然自若的孤煙,輕輕搖頭,黯然提前離開喧鬧的會場。
孤煙不緊不慢地走上前,眾人灼熱的目光他並未關注……結果自然不必多說,當靈魄士者六級出現時全場驟然鴉雀無聲,詮釋著死一般的寂靜。
族長孤天然雖然早就知道孤煙的等級,但此時眼睛已然眯成了一條細縫,濃烈的得意之色難以揮去。
“恭喜族長,此子真乃孤家之福也。”大長老恭敬的一拱手。此刻,他的確被這樣的天賦深深震撼。
“恭喜族長,賀喜族長!”眾長老齊聲道。
漸漸的會場上的紛議升愈來愈吵鬧。孤天然站起身來,各方回應著讚美之聲,簡直高興的合不攏嘴。
然而這部戲的主角孤煙卻拉著孤夢大步流星走出大廳,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