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無論慕容湫還是沈禪，都不願意提起。
沈禪看著傷心的妻子，愈發感到懊悔，對沈月顏自是更加厭惡。
因沈月顏長得和生母相似，就連性情都相似，皇帝本就不待見這個女兒，得知她和趙駙馬的事，對她更倍增厭惡。
“你辦事，從來沒有朕不放心的，阿湫選定合適的駙馬人選，就選最近的黃道吉日送二公主出嫁，至於她的公主府，選這個就是，讓人收拾收拾，添些物件就罷了。”
皇帝不在乎沈月顏如何，隻要麵子上過得去，就不算虧待了她。
沈月顏的出身雖說不好，皇帝一開始也是不打算苛待這個孩子，可是隨著沈月顏長大，皇帝發現這個女兒和她的生母越來越相似，心思太多，皇帝便對她冷淡了。
“臣妾謹遵陛下旨意。”慕容湫輕拭眼角，語氣溫和態度卻是淡淡的。
“阿湫，你別傷心，朕就在這。”沈禪把皇後摟入懷中，笨拙地安慰自己的妻子。
田嬤嬤見狀，把殿內的下人都遣出去，將殿門關上，留帝後二人獨處。
今年椒房殿有一批宮女到了出宮的年紀，已經放出宮去，內務府又新撥了一批來。
新來的宮女進宮的日子不久，底子是幹淨的，用起來放心，不過這樣常見的缺點就是不知宮中忌諱，對什麼都好奇，容易禍從口出。
殿門才關上，侍奉皇後梳頭的宮女就低聲問身邊的田嬤嬤。
“嬤嬤，陛下與皇後娘娘說起二殿下都有些不高興，是因為二殿下的生母麼？”
皇後待下寬容，身邊的田嬤嬤隨主子，是個好說話的，若無錯處，不會責罰宮人，所以新來的宮女對田嬤嬤很是信任，說話沒個把門。
田嬤嬤麵色大變，慍怒地瞪了宮女一眼：“宮裏的規矩你都白學了？不要命了？什麼都敢打聽！在宮中，尤其在皇後娘娘宮中當差，要學會管好自己的嘴！”
別的事就罷，唯獨二公主生母的事，就是田嬤嬤都不敢在皇後麵前提起。
皇後娘娘仁慈，不是大錯不會重罰，可話落在陛下眼裏就不同了，就宮女方才說的話，被陛下聽了去，定會被人拖下去當場打死。
“是，奴婢知錯！”宮女還未見田嬤嬤動過這樣大的氣，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不得了的話，白著張臉退下。
田嬤嬤守在殿門外，餘光看見有些空蕩的殿門一側，麵色複雜。
二十年前，椒房殿殿門兩邊種著兩株紫藤蘿，是陛下親手所種，是取一個熱鬧景明，多子多福的好寓意。
結果不久之後，帝後因某件事大吵一架，這本來沒什麼，夫妻之間，爭執總是有的，過一陣就好。
不料皇帝寢殿一名不安分的宮女，趁著夜色扮作皇後的模樣，鑽了皇帝醉酒遣退下人的空子爬上龍床，成了事。
天知道次日一早，大太監進殿詢問聖上是否要動身更衣上朝，看見龍床上躺著另一個人時，大太監眼前一黑，覺得天都要塌了。
皇帝無論寵幸哪位女子，都要記檔，這件事瞞不住，很快就被皇後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