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音不解地看向他身後站著不上前的柳如煙,嗤笑道:“本宮何曾對她不溫和?”

自打柳如煙入府,一應吃穿用度都是有的,一頓飯沒少,要用的碳火也足,她還免了柳如煙平時的請安,這還不夠溫和?

怎的在趙啟偉的眼裏,她要在妾室麵前做小伏低才算溫和?

想起夢境裏的情形,沈妙音嘴角抽了抽,他真是這麼想的也說不定。

“公主說的溫和真有意思,方才如煙和你說話,你理都不理,徑直要走,眼裏全然沒有她這個人,殿下不覺得自己太過了?”

趙啟偉注意到沈妙音身邊沒有跟著田嬤嬤,更加肯定她不是去告狀,腰杆又硬了起來。他納妾是經過沈妙音同意,有什麼可說的。

公主自己點了頭的事,就算是告到皇後娘娘麵前他也不怕。

這廝攔住自己,沈妙音以為自己是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結果是為了這個?

縱然沈妙音脾氣再好,也覺得趙啟偉有些莫名其妙。

沈妙音好氣又好笑地指了指自己:“本宮平日裏不計較,駙馬還真就忘了本宮的身份?本宮是公主,更是你的正妻,這府裏的主人,她的主母。”

她慢條斯理地陳述著自己的身份,看呆了一旁的知夏和海棠。

殿下平日裏不大能和別人爭辯,駙馬如此咄咄逼人,她們還以為殿下要吃虧,兩人可是時刻準備著衝上去幫主子爭辯。

沒想到沈妙音自己就搞定了。

說完自己,沈妙音的手轉而指向趙啟偉和柳如煙:“你?她?一個是本宮的駙馬,一個是府裏的妾室,算是半個奴才,哪來的臉要本宮理會?”

沈妙音冷笑,她算是看明白了,柳如煙看起來是個不聲不響,但是極為喜歡在暗地裏拱火的,既然如此,她還客氣做什麼?

“殿下別太……”

趙啟偉又要搬出他那套老生常談是說辭,這次沈妙音沒給他機會。

“到底是誰人規定,妾室問主母問題,主母還必須回答?等駙馬找出來這個人,再來質問本宮不遲,在本宮這為妾室出頭?找錯地方了。”

沈妙音站在原地沒動,眼神冷淡地與趙啟偉對視瞬息才悠悠道:“讓開。”

趙啟偉也來了脾氣愣是一動不動,平時他可以忍受沈妙音的頤指氣使,可這次不行,尤其是在柳如煙麵前,他不想跌了麵子。

看見他這副樣子,沈妙音不難想到他心裏怎麼想的,有些無語地遞給知夏她們兩個一記眼神。

她身為公主,沒有給人讓路的道理。如果在她心情好,或是不想計較的時候,還可換一條路,可她今日就是不想讓。

她就要計較到底,趙啟偉能如何?

知夏和海棠都憋了一肚子的火,沈妙音一記眼神,兩人就一左一右架著趙啟偉把人拖到一邊。

既然是在沈妙音身邊貼身伺候的,雖說不會功夫,力氣也不小,架走一個文弱文官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