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
我二叔冷冷一聲，不等我媽把話說完，就提高音量打斷了她。
“邱黎為什麼被警察帶走，你心裏沒有數？我在警局可是有熟人的，剛打聽過了，你們那個好女婿呀，就是個騙子！”
我沒想到，我二叔的消息竟然這麼靈通。
我本來還想瞞著我媽的，現在瞞不住了。
“黎黎，你二叔說的是真的嗎？”我媽看向我求證。
我沒回答，因為，我不敢。
“嗬，還真以為自己撿了漏，遇到個大款？邱黎啊，二嬸兒不是說你，你都三十歲了，還離過婚，做什麼春秋大夢呢！宋嘉禾這種人啊，就是為你量身定製的殺豬盤。”
二嫂又尖酸刻薄地奚落了我幾句。
這種話在我離婚七年裏，她沒少說。
“二叔，那筆錢是我媽替我借的，一起多少，我來還。”
那會兒，我隻想給了錢，讓他們滾蛋。
“六十三萬，三分利。”二嬸兒搶聲道。
一屋子的人虎視眈眈地望著我，可我根本拿不出這筆錢。
為了支持宋嘉禾買別墅，我賣了房，掏空了積蓄，兜裏空空如也。
我媽也掏不出，她的老本兒全借給了我。
最後，是薑野替我掏的。
拿了錢，二叔一家終於走了，我媽卻哭了。
“黎黎，你二叔說的是真的嗎？”
她又問。
事已至此，瞞是瞞不住了，我隻能把實話往委婉的說。
“警察還在調查，結果還沒出來呢。”
我話音剛落，我媽就暈倒在沙發上。
薑野趕緊給她找速效救心丸，“阿姨，您別急，不是說了嘛，還在調查呢。”
“什麼時候出結果？警察去抓宋嘉禾了嗎？這個挨千刀的，他就該不得好死！”
我媽緩過來一口氣，又開始叨叨個不停。
我知道，她是心疼她的老本兒，那是我爸留給她的養老錢，這次全被騙了，她後半生沒了依傍。
我媽罵完宋嘉禾，又開始罵我。
“你二嬸兒說得沒錯，你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你爸給你挑的男人那麼好，你偏要鬧著離婚，好好的陽光道你不走，你就往那些犄角旮旯裏鑽！”
每次，我媽罵我的時候，都要拿我離婚的事兒出來掰扯，在她看來，我現在過得不好，都是離婚的錯。
以前，她這麼叨叨我的時候，我都是沉默。
但今天，我沒忍住。
“誰說宋嘉禾就是騙子了？這事兒不是還沒調查清楚嗎？您能不能別跟著瞎嚷嚷？”
我說話的語氣有些衝，我媽聽了，當時血壓就蹭蹭往上升。
“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她抖著手指頭，指著我吼道。
拿生死說事兒，是我媽慣用的伎倆，尤其是七年前她逼婚成功後，更是愈演愈烈。
她是我媽，我不可能跟她硬碰硬，我隻能避其鋒芒。
可我越讓，我媽罵得越凶。
薑野拉住我的媽的胳膊勸解，又衝我使眼色，“黎子，你去買個西瓜回來解解渴。”
我起身朝門口走，可剛走了沒兩步，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