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章
淮左記得，經常會看到一些言情小說裏描述了一秒鍾有多長，淮左一直覺得他們才扯淡了。現在看起來，實在是扯少了。
幾個人坐在大廳，紛紛圍繞著木柯，在不停的嚐試著進入四維的方式，在浪費了兩大包紙巾仍然全軍覆沒後，不得不讓木柯做一次示範。
“近距離示範是可以，不過麻煩你們提高警惕，我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反物質。”木柯提醒到，然後隨手撿起一張他們已經擰成鋼筋的紙巾，放在手中。
淮左連眼睛都不敢眨的看著木柯的雙手，木柯並沒有用多麼大的力氣，反而更像在撫摸著紙巾，雙手沿著紙巾的輪廓慢慢旋轉。一個順時鍾，一個逆時針，還同時慢慢向內彎曲，如果這張紙是正常的話，應該呈現出一個三角形了。然後，沒有什麼奇異的景象，衛子軒放下了手中的紙巾。
“失敗了？”淮左輕聲的問，剛才看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導致淮左現在還不敢大聲喘氣。
“是結束了，豬頭。”木柯輕鬆的說。
很顯然，所有人都是難以置信的眼神。
“我知道你們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因為你們的確看不到我彎曲進四維後的角度，我也說不出這種角度，要不你們自己體驗一下好了。”木柯對幾乎把臉貼到他臉上的這些人說著。
“說的輕巧，要是能體驗，不還要等到我會了的。”淮左失落的縮回了身子。
“笨。”木柯用手指了一下淮左的腦袋，“我已經打開了四維的空間，你過來就可以了。”
“早說啊。”淮左立刻又湊了過去，在快要接近的時候又猛的停下來了，“不危險嗎？”
木柯搖搖頭，“危險我剛才就翹辮子了好不好，快點，他們還在排隊呢，算你得了便宜，第一個來吧。”
“好吧，為你們做一次炮灰吧。”淮左對衛子軒他們說著，小心翼翼的把頭探了過去。
在其他人看了，淮左除了不斷張大的嘴巴和瞪大的眼睛以為，沒有什麼不一樣。但淮左臉上的驚訝，讓每一個人都躍躍欲試。
“太，太偉大了。”淮左想了半天，終於搬出了偉大這個詞，否則沒有辦法形容眼前的世界。
“出來吧你。”衛子軒覺得淮左太磨嘰，一把把他從衛子軒身邊拉了過來。
“喂，你……”淮左本來想罵一句衛子軒，卻忽然胸口難受的說不出話來，趴在了桌子上。。
“怎麼了喂，你沒事吧？”衛子軒以為淮左在嚇他，但想想應該不是，連忙問到。
“你這樣對第一次進入四維的人，是很可怕的，他會適應不來的。”木柯指責衛子軒說，但語氣並沒有太在意。
“適應什麼？”衛子軒問。
“當然是空間的變化，還能有什麼，你也是個豬頭。”木柯說，“豬頭二號，來吧。”木柯對衛子軒招招手。
“不不不，還是先搞清楚豬頭一號怎麼了，炮灰要有利用價值啊。”衛子軒拍了拍淮左的背。
淮左擺了擺手，閉著眼坐了起來，深呼吸了一下，才慢慢的睜開眼，似乎害怕看見什麼。隻睜開了一道縫，就立刻又閉上了。
“喂喂，你到底怎麼了，豬頭一號。”衛子軒晃了晃。
淮左用手推開衛子軒，“我感到胸口特別的悶，就是那種，叫，叫……”
“壓抑。”木柯補充到。
“對對，就是壓抑，我現在睜開眼看見的都太狹小了，感覺沒有辦法呼吸。”淮左緊緊閉著眼說。
“那帶你去屋頂轉轉，看一看浩瀚的星河什麼的？”衛子軒對淮左說。
“不，不是大小的問題，不是足夠寬就可以的。是，是層次，這裏的層級太單一了，太狹隘了。”淮左說，這些描述讓他耗盡了所有的文學水平。
“沒事的，你閉上眼睛回憶一下四維裏看到的，和平常看到的，讓兩者慢慢適應，就會好的。”木柯順著淮左的後背撫了撫，“我一開始也這樣的。”
淮左大概一直努力深呼吸了五分鍾，才很小心很小心的睜開眼，衛子軒都恨不得直接扒開他的眼皮。
“呼。”淮左舒了一口氣，“好多了。剛才的景象真的太精彩了我透過了安娜看見後麵電視裏的畫麵，兩個景象看起來重疊在一起，但每一個細節都一清二楚，沒有誰覆蓋了誰。我還看見杏原在外麵睡著了，看見牆背麵的日曆，上麵反著的時鍾，和杏原壓在膀子下的漫畫書。他們，分別一層一層的清晰展現在我的麵前，而且我好像能觸及到他們的任何一個。我本來想伸手抓的，就被拖出來了。然後，被拖出來的時候，就有一種視線被人扯斷的感覺，你們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