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棲山差人來問萬禧樓的事?”
“是。”
忞王放下折子:“明日喚朱掌櫃前來。”
七管事才去回了暗衛:“叫齊公子安心等著便是。”
殿試的名次下來了。
齊風來一甲第三,薑沅涪二甲十九,已是很不錯的名次了。
薑沅涪感慨:“萬萬不曾想過,我竟是還有這等造化。”
薑家上下歡欣鼓舞,薑老爺大掌一揮,賞銀五千兩分與薑家上下。
來恭賀的人不知幾何。
但是齊風來這邊,寥寥幾家。
齊風來接了任職聖旨,是刑部判官,當是他所求。
水靈老實跟著跪下,餘光卻見前麵捧著聖旨之人筆直的背,明明長於鄉下,但又不卑不亢。
來人已去。
齊風來麵上帶著喜意,不多,背著光無故帶上了一份神秘。
此後齊風來早出晚歸,在刑部任職。
水靈不常出門,但外麵的事一件不落,薑沅泠也常來尋她。
天越來越熱。
烈陽之下,不少百姓跪在佛下,求雨。
聖上焦灼不安,每日傳喚國師進宮,齊風來從忞王那裏得了消息。
承星閣,恐是有大動作。
天邊一聲巨響,就在百姓都以為要下雨的時候,雷直直劈下,一片山成了焦土。
聖上驚駭,為此病倒。
南下發大水,澇災。
北地幹旱,旱災。
竟是無一避免之處,齊風來見形勢愈發嚴峻。
邊關異動難鎮。
聖上竟真是病倒了半月有餘了。
但又在一日驟然清醒上朝,點了忞王南下治水。
忞王黑著臉應下了。
無人敢為他說話,這事,誰都知道是在找一個替死鬼。
民間早已傳聞天子無德,才帶來了天災。
聖上這是要把南地澇災的事扣在忞王頭上呐。
水靈在這當頭又夢見了那女子。
“我的靈術弱了,是他,國師,快南下,阻止他。”
水靈來不及問她到底什麼意思,便倏然睜開眼。
身旁無人,齊風來上值後便一直未歸。
回來捂著跳得快要出來的心髒,來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沁潤的涼意劃過喉間,混沌的意識慢慢回來了。
拉開房門。
俞玖在外守著,聽見動靜,立馬睜眼:“夫人怎麼起了?”
“他回來了嗎?”
俞玖搖頭:“沒有。”
正是朝中焦頭爛額之際,齊風來就是有心想回來,也是不能夠的。
萬裏無雲,月上枝頭。
不是什麼好現象。
水靈又憶起夢中女子所說,靈術弱了——
難道這場天災,是人為?
齊風來一夜未回,第二日帶回來的消息便是:“玉安要南下了。”
“什麼?”
“聖上欽點。”
水靈手指頭捏緊,望向天邊的眼被刺得發紅。
這天色就是這般坐著都熱得緊。
可算是做了決定:“我要一起去。”
齊風來看了她一眼:“我也正有打算。”
朝中派係分明,他麵上是保皇黨,但實則與玉安關係更緊密。
水靈有些意外。
但轉念一想,也正合適。
“玉安何時走?”
“再過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