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醫院婦產科。
孕媽媽們聊著八卦。
“顧宴臣已經守在ICU三天三夜了。”
“昨天擎天教授都被請來了,擎天教授可專醫絕症。”
“聽說顧臣宴看到擎天教授後落淚了,他可是顧臣宴,被匪徒用槍抵著腦袋都麵不改色的男人,他落淚了!”
“這麼重情重義的人,希望他守的人能平安。”
坐在角落,臉色寡白的蘇晚虛弱地笑了笑。
妻子住院三天,一眼都沒來看過的男人重情重義?
“蘇晚。”
“在。”
蘇晚忍著小腹的不適緩緩走入醫生辦公室。
慈祥的女醫生瞥她一眼,垂眸看著眼前的報告單。
“蘇女士,寶寶的胎心已經停了,引產吧。”
引產兩個字,讓蘇晚瞬間濕了眼眶。
她掏出手機,給顧宴臣打電話。
她打了一遍又一遍,無人接聽。
女醫生歎了口氣,寬慰她:“蘇女士,你還年輕,以後會有機會的。”
還有機會嗎?
她不知道。
蘇晚顫著唇,“幫我安排手術吧。”
當天,蘇晚就被推進手術室。
白熾燈晃眼。
冰冷的手術鉗緩緩推進身體。
……
深夜,微涼。
蘇晚小心翼翼下床,躲開值班護士,扶著牆,一步步走到了ICU。
顧宴臣坐在輪椅上,那股渾然天成的冷漠將他襯得無比矜貴。
他銳利的視線掃過來,蘇晚呼吸一滯。
那張臉,刀鑿斧刻般精致,有著讓人著魔的魅惑,那雙眼,十月寒潭般駭沉,有著讓人著迷的深邃。
“蘇晚,你來幹什麼?”他的語氣冷冰冰。
蘇晚壓下胸腔的酸澀,平靜詢問:“你在這裏守著誰?”
顧宴臣薄唇輕動,“我兒子。”
蘇晚瞳孔一震,喉頭開始發澀發燙,她啞著嗓子問:“你……你有兒子?”
顧宴臣眼尾淌出一抹繾綣的柔光,“嗯,他四歲了。”
蘇晚如遭雷擊。
她跟顧宴臣結婚也才四年。
當初顧宴臣遭遇車禍,雙腿幾乎被碾斷。
沒找到肇事司機前他不許任何人靠近。
顧宴臣曾經救過她,看到他性命垂危的新聞,她立即找到顧奶奶。
她說她願意認下肇事司機的名號。
當她站到顧宴臣麵前,他憤怒地拿刀捅她。
是顧奶奶拚命擋在蘇晚跟前,才阻止了顧宴臣捅下去。
顧家有家訓,顧家男人絕不傷妻。
為了保護蘇晚,顧奶奶趁他做手術時,為他們辦了結婚證。
顧宴臣清醒後得知兩人結婚的事,狠狠辱罵了蘇晚一番。
雖然他滅了殺心,但他的冷漠卻如影隨形。
蘇晚也不奢望他愛她。
她隻希望能被善待。
可他現在卻給她狠狠一擊。
蘇晚顫著身子問:“這是報複嗎?你恨我傷了你的腿,所以弄出個私生子報複我?”
顧宴臣的目光驟然變得極沉,“他叫晨晨,不叫私生子。蘇晚,你的教養呢?”
這涼薄的語氣讓蘇晚想到了三天前,她在上廁所時,突然就血流不止。
她驚慌不已給他打電話。
她以為會得到安慰、安撫,不料他冷冰冰問她:“你沒手嗎?你不會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