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
散發著常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味。
蓬頭垢麵的女人縮在角落,顫顫發抖。
唯一透出光的門,被打開。
女人粗啞的帶著驚恐的聲音響起,“誰?”
沒人回答。
急切的帶著哭腔的呼喊,“宴臣……是你嗎?宴臣!”
幾個人進來,將她拖到了門口。
外麵一片光明,宋安冉縮著脖子躲了躲,她如今的樣子太難堪了!
活像陰溝裏的蛆!
她舔了舔幹澀的唇,淚一股股下淌,“我錯了,宴臣,我真的錯了。”
顧宴臣居高臨下看到她,眼底的涼薄那麼深沉,對於她的道歉他充耳不聞,就隻是看著她,冷冷看著。
這一個月,宋安冉吃喝拉撒都在那不足五平的空間裏。
她上廁所沒紙擦!
排泄物越堆越多!
三天送一次水,一次就一點,根本不夠喝!
為了活下去,她連混合著尿液的雨水都喝過……
她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人間煉獄!
好不容易見到顧宴臣,她是拚了命也想離開。
“宴臣,我給你跪下,我磕頭,你放我離開好不好?”
顧宴臣冷冷看著她跪下,磕頭。
宋安冉快被他的沉默憋瘋了。
她笑了,笑得癲狂,“你不會放我走了,你不會放我走!”
顧宴臣眼底的冷意加深,他湛黑的眸沾上一抹細碎的笑意。
這是他心情愉悅的表現。
“你對得起你的哥哥?你父親為了娶你母親,拋棄了他們母子,他知道你的存在,不僅沒有埋怨,還暗中照顧你。
在你發生車禍前一個星期,他為了救你,沒了命。他臨死前,你答應他將晨晨視如己出,如今你就忍心看著他唯一的骨血失去母親被人歧視?”
顧宴臣薄唇微揚,冷聲道:“晨晨的母親,是你嗎?”
宋安冉瞳孔裏充斥著不可置信,她的身子開始發涼,“你……你能查到這一步?”
顧宴臣看著她,一臉的意味深長。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顧宴臣欣賞著她眼底的驚恐,淡淡開口:“一年前。”
一年前?一年前他就知道了?
他隱而不發是為什麼?
是為了……
宋安冉瘋了一樣的笑起來。
“哈哈哈,晨晨的母親,被我藏起來了,想找到她嗎?宴臣,放我出去,我現在是晨曦基金會的會長,我救助了上百個孩童,我該享受這潑天的敬重!”
她對基金會傾注了一切!
她所有財產都投了進去,甚至她還陪好多臭男人睡,終於,她將基金會做起來了。
她將得到優秀傑出貢獻獎!
而顧宴臣,在她領獎的前一晚,將她打暈關到了這裏,讓她被畜生般對待!
顧宴臣是故意的!
他故意把她捧到最高處,然後讓她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隕落!
而且全世界都知道她跟他關係匪淺,隻要顧宴臣露麵說她還好就沒人會在意她的消失!
多高明的手段!
多戳心戳骨的傷害!
這不比直接揭露真相將她送去監獄給她的痛來得厲害?
宋安冉看著他,怕極了!
隻聽得他說:“誤打誤撞照顧你這麼些年,讓晨晨恢複健康,已經還了他的恩,至於晨晨的母親,她有自己的造化。”
他這是不受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