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湮滅,如同乍起時的迅疾。
紫光映襯下,楊烽更顯得風神如玉。他緩緩轉頭,看向持劍保持前撲之勢的寒婧,瞳孔凝縮的眼裏,淩厲之氣褪盡,充滿了柔和恬靜的氣息。
就那麼隨意的站著,忽然的,就讓寒婧感覺到,他如同九天皓月,高不可攀,目光淡然橫掃之下,卻自有一股君臨天下的凜然氣度。
逃!
寒婧有些空白的腦子裏,浮現出這麼個念頭來。剛轉身,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用力拉住了她,緊緊的把她圈在懷裏。
楊烽的聲音低沉而霸氣的說:“不要怕,阿婧。”
“放開我!”寒婧扭頭來,一臉戒備的叫道。
“阿婧,莫胖子他們是黑風盜。”見寒婧沒表示,楊烽又補充:“就是你殺掉的那個疤臉老九的同夥。”
眼神慢慢的收縮,寒婧臉上的懼意散去,代之的是譏誚的神情:“哦,原來除了我們寒家人,還有外人知道我殺掉那個疤臉老九。你想說自己不是黑風盜的一員麼?”
“我,怎麼可能嘛?”想要解釋,楊烽又覺得要解釋清楚很難:他怎麼能在一個花般少女遇到生命危險時,還袖手旁觀呢?
把那份不經意流露的尷尬,與不知如何解釋的遲疑,當成了心虛的表現,寒婧輕蔑的說:“你可以否認,那是你的自由。反正現在姐落到你手裏,要殺要剮隨便。”
讓寒婧的腔調與生動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笑出來,楊烽手臂不自覺的緊了緊,那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更加強烈,心頭一陣蕩漾,聲音不自覺得柔了:“好了,阿婧別鬧。”
說得自己像是纏著大人胡鬧撒嬌的孩子?寒婧心頭火起,本能的抬膝一頂。這一記用力還真是猛,猝不及防中,楊烽“嗷”的一聲慘叫。
寒婧趁機推開楊烽,飛掠出去。她想要快速逃離後麵的洪水猛獸,但是她快,還是快不過楊烽,才跑出不到百米,就被逮住了。
“莫胖子就是黑風盜老大。你們三個雛兒好騙,他們連名字都沒有改呢!”扳轉了寒婧的身體,又怕她像剛才那樣再來一下,楊烽一時沒想太多,摟著她的姿勢不雅而且曖昧。
“你才是個騙子呢!”寒婧還真想像剛才那樣再來一下,卻悲哀的發現腿動不了,一時情急,張口就咬。
恰好楊烽低頭來,想說點什麼,等於是把下巴送來讓她咬。結果,她一口咬實,又被他本能激發的護體紫色雷光反擊,兩人同時發出慘叫。
在她的掙紮下,楊烽又不能對她下重手,兩人的身體糾纏著倒下去,滾作一堆。
好死不死的,竟然有一道被垂直劈開的深溝,在他們倒下的土坡的另一麵,有腐爛的樹幹橫架,茅草遮著。兩人滾下去,就掉進了深溝。
按理說,以兩人的實力,就算是掉進這溝裏,也不會受傷,更不用說掉下去出不來了。
詭異的是,不僅寒婧覺得身體不受控製的向下沉去,楊烽亦如是。
那隻被寒婧斥為“死鳥”的紅毛野雞,突兀的出現在深溝上方,拍打著翅膀,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似乎對深溝裏的能量相當忌憚,紅毛野雞隻是在溝沿邊轉悠,卻不敢飛下來。
看到那隻紅毛野雞之後不久,寒婧感到眼前一黑,不由驚惶叫道:“我看不見了!我的眼睛怎麼了?”
楊烽到底鎮定些,安撫道:“我們可能掉進了一處被陣法隔絕的空間,我也看不見,不是眼睛的問題。”
“我們還能出去麼?”寒婧問,帶著哭腔的聲音,透出少有的嬌怯,惹人生憐。
“能。”楊烽肯定的回答,盡管現在他自己都沒譜。但,這沒必要讓她擔心,畢竟自己是個男人,咳,是師父。
瞬間,楊烽有後悔的想法:為嘛要折騰成師徒的關係?結拜兄妹豈不是更好!
爾後,他趕緊掐滅了這個念頭,專注於觀察周圍的環境。
入眼漆黑的情形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很快,兩人就掉進了一個溶洞裏。
這是個很大的溶洞,的地方像廣場,窄的地方像長廊,頂部有條裂隙,就是兩人掉下來的裂隙。
從裂隙裏剛出來,兩人就感到禁錮身體的詭異能量消失了。
不知是有意,還是慣性思維的緣故,楊烽沒有及時鬆開寒婧,也沒有及時拔身跳直,而是抱著她一個翻轉,背部著地,兩人來了一次超越正常師徒關係的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