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兩聲,寒婧借捂嘴的姿勢拭去嘴角溢出的鮮血,在冷無涯跟何遠山都麵露為難之色時,她慢聲道:“你還是先考慮憑那把破傘能不能平安的衝出玄獸包圍圈吧。”
陸揚心頭一震,被利益衝昏了的頭腦清醒過來。他極為忌憚的打量了一圈在場的玄獸,麵色大變的問:“寒青,你敢讓玄獸殺我,我祖父不會放過你的,學院也不會放過你。”
傷勢雖然在緩慢修複之中,但寒婧的身體狀態仍是糟糕得無以複加,她希望能撐到何遠山簽完契約,即使她昏迷,相信六耳狒投鼠忌器也不會做出什麼不利於大家的舉動。對於節外生枝的陸揚,她痛恨之極:“閉嘴,否則,死!”
雪狐王也配合的衝陸揚呲牙示威。嚇得陸揚趕緊縮到冷無涯身後不再多置一詞。
“嗯,讓我來試試這小子的實力吧。”六耳狒睜開眼睛說。相比陸揚,它更看好何遠山。
何遠山明白這就是過了六耳狒目測的關了,非常興奮的。
帶著何遠山往峽穀深處走了一截,六耳狒招呼也不打就出手了。隨著它雙臂揚起作勢一拋,一個圓桶形的冰塊浮現。它凝氣成冰的速度快得有些誇張了。
寒婧生怕何遠山接不下趕緊說:“六耳狒,傷了我兄弟,我可跟你沒完啊!”
同樣擔心何遠山接不下那大冰塊的冷無涯很無語:寒青到底清不清楚六耳狒是多麼強大的存在啊!他還不清楚在六耳狒看來冰魄劍是絕世凶劍是它無法抵抗的存在,所以寒婧對它不客氣在它看來才是正常的。
“這是冰牢,隻是禁錮,不會傷了他的。”六耳狒解釋說。它的這個技能是血脈傳承的覺醒技,剛學會沒多久還不太熟練,禁空範圍就是冰塊那麼大。看著就像個圓桶朝何遠山砸過去。哪怕六耳狒說了冰牢對自己不會有傷害,何遠山也不想輕易就能罩住。他身輕如燕繞著白色冰桶翩然而飛,一沾即走,有點水流無孔不入的意境了。
“咦,還算不錯嘛!”六耳狒本來隻出了一成力,
悟道碑上看到的奔騰的水流的圖案經寒婧解釋之後,何遠山又有心得,這時他的心神很快融入那種玄妙的意境之中。飛旋的速度加快的同時,他運劍如風,凝成實質的劍光弧帶著水波的漣漪傾泄而出。
在那白駒過隙的瞬間,那個冰桶承受了無數次劍光的衝刷,像經過漫長歲月風吹雨淋侵蝕的岩石,水桶表麵慢慢出現風化的跡象。
冰牢沒有禁錮住何遠山,還有可能被他破開,這讓六耳狒有點接受不來,玄力輸出陡然提升一倍,冰桶的範圍立馬培大一倍當頭罩向他。。
眼看就要被罩入禁空的範圍之內,何遠山卻絲毫不露怯。他猛的下蹲,遊魚般從桶沿與地麵之間滑出去,爾後猛的魚躍而起反手刺出一劍,劍光直逼六耳狒的左脅。
沒有料到何遠山不僅溜滑攻勢還如此犀利,六耳狒更加看好他,都有點類似於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意味了。
隨著六耳狒輕輕朝旁一躍,刺出的一劍落空,何遠山撩劍斜劃,劍光滑過冰塊發出破開冰麵的刺耳響聲。
“唔,不錯。”六耳狒輕喝一聲,聽在何遠山耳中就如來自天穹深處的咆哮,震得他頭痛欲裂。它再輕揮手,冰桶散開如冰霰,有冰寒氣霧伴隨著冰霰衝泄而來。
何遠山全力後退仍很快被冰霰與冰寒的氣霧籠罩,身形一滯,被匹練般的冰玄力纏上,迅速凍僵,連血液都瞬間凝固。
出身平民能在精英群裏脫穎而出,是需要比冷無涯跟陸揚他們付出更大的努力,要承受更大的壓力。何遠山表麵上嘻嘻哈哈的大馬虎一個,實則驕傲與堅強已浸透骨髓。
戰意,在瀕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爆發,何遠山潛能爆發,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雖然不是有如晴天霹靂,卻也頗有氣勢。覆蓋在他身體表麵的冰層驟然裂開,一道劍氣在破冰的刹那激射。“嗬嗬,有點像樣了。”六耳狒滿意的笑道,周身的長毛根根豎立如銀毫,長長的指甲盤卷的爪子迎著劍氣拍去。
劍氣像是撞上一堵厚厚的牆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六耳狒的爪子餘勢未消的拍向何遠山的胸口。縱然它沒有傷害他的意思,這一掌拍實了也夠他受的了。
“夠了!”寒婧無法坐視不理。過了這麼一會兒,傷勢在聖星王蓮跟冰髓融合後的強大藥力下修複了不少,她的身形猛的彈起,足下冰輪驟現,快似流星的以一種玄奧的軌跡硬生生的插進六耳狒跟何遠山之間,一掌掀飛何遠山再飄身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