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就這樣結婚了嗎?”

“對啊,他是留過學,接受過新思想新教育的國家重點培養的人才,我那個時候連江城都沒出過,除了去女子學堂上學之外,便是在家練習琵琶,也不知道他怎麼就一根筋要和我結婚。”

許寄慈想到當年沈易塵勸說她的那些話,對她做出的承諾,他真的是在用一輩子來踐行。

“生你媽媽時,我受了不少罪,後來不論旁人如何勸說,你外公死活都不答應再生一個,在我們那個年代,家家戶戶都是好幾個孩子,唯獨我們家隻有你媽媽一個女孩子。”

喬渺有些感動,可同時又為沈蓁感到遺憾,如果她爸爸沒有那麼早去世,這些年沈蓁也會像沈易塵和許寄慈一樣恩愛白頭的。

看出了她的想法,許寄慈安慰道,“人各有命,有時候我們隻能接受上天的安排,沒辦法左右這些。”

人走了的這麼多年,沈蓁一直都沒有再嫁,許寄慈也從來都沒有勸過一次,年輕的時候碰上了命裏對的那個人,後來再也不會看上別人。

放在他們的身上,都是適用的。

“外婆,我知道了,”喬渺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她比誰都希望沈蓁能快樂。

回到北城之後,喬渺有時候白天陪著季時澍一塊兒上班,有時候就讓司機送她回喬家,左右都能打發了時間。

這天,林嘉顏和肖蘅過來找她,喬渺便留在了雲思灣,哪兒都沒去。

“我們都是來找你告別的,”一進門,林嘉顏就有些難過。

她和喬渺之間的友情,雖然說最剛開始是存了利用的心思,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人早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成為了真朋友。

驟然分別,總歸是不舍的。

“你隻是去讀書,平時放假又不是不回來,”喬渺壓著心裏的情緒,安慰道,“想要見一麵,還是很容易的。”

林嘉顏歎了一口氣,“你說得對,等你生孩子了,怎麼著我都要請假回來看看我的幹兒子。”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肖蘅挑了一下眉,問道。

“心靈感應,懂不懂?”林嘉顏看著喬渺挺起的孕肚,一臉欣慰,“四舍五入,我馬上就要有孩子了,還真是有點小激動。”

喬渺被她逗笑了,“行,幹媽好好讀書吧。”

“肯定呀,我可不能以後被我兒子小瞧了去,”林嘉顏信誓旦旦。

喬渺:“……表示有被傷到。”

肖蘅的笑意止不住,“沒事,還有我,我也就大學學曆。”

她比喬渺大幾歲,也是在北城大學畢業的。

“那我生孩子了,你也要過來看我,”喬渺和她約定。

肖蘅點了點頭,“你放心,我肯定會回來的。”

展館已經步入正軌,一切朝著有序的方向前進,原本以為是個百分百的虧本生意,沒成想購買課程的人數直線上升,前來定製琵琶的人也不少,琵琶展館的熱度隻增不減。

她把這當成了事業,決心要在海城重新籌建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