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要去那些商鋪看看,經營狀況如何。
早春依舊春寒料峭。
薛寶嫦一身鵝黃色的春裝,披著狐毛的氅衣,腳踩白色繡鞋,扶著丫鬟的手下了馬車。
開始巡視鋪子,她姿容出眾,連連引起路人側目。
在自家的商鋪各自看了看情況,又帶著一摞賬本,去了自己名下的別莊。
別莊是一個三進的大宅子,裏麵的東西準備得非常齊全。
侍候在裏邊的丫鬟和工匠,每日都會將院子屋內都打掃一遍。
這裏是她為自己準備的退路,也是獨處時的居所。
她在書房裏翻看著賬簿,中午叫丫鬟婆子們做了滾燙的羊肉暖鍋,別莊的男女老少都跟著吃得高興。
瞧著太陽快落山了,這才上了馬車往靖國公府趕去。
她前世就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一輩子,這一世,隻想過得輕鬆自在一些。
但嫁人也不是要困在後宅,而是要多出來走動見世麵,經營自己的生意,叫錢生錢。
上一世她真是窮怕了!
她在嫁進國公府前就盤算過了,若是能在國公府做個安閑富貴的主母,這樣舒心過一生也不錯。就算和離,她也要自己好好養活自己,不叫母親憂愁。
回到國公府自己的院子,顧硯洀不知道去了何處消遣。
薛寶嫦樂得自在。
等她梳洗出來,卻見他正麵色不虞坐在屋裏,她不由詫異道:“你不去歡意樓見你的心上人?怎的在這裏?”
薛寶嫦這話問得沒有任何目的,隻是單純一句疑問。
綺雲在後頭幫薛寶嫦擦幹頭發,嘴角抽搐一下。
她家小姐,這話說的,人家都哄著姑爺不要走,她竟然趕著姑爺去青樓。
顧硯洀不知為何聽了這話,沒有高興反而更生氣。
這話說的,敢情薛寶嫦這是巴不得他快走呢!
倔脾氣上來了,他挑眉,“本少爺為何要出去?這是本少爺的院子,本少爺今晚就是要睡這裏!”
說罷,還大喇喇走到內室,靴子都不脫,長腿長手霸占了整張大紅棉衾鋪就的婚床。
如此幼稚的舉動,讓薛寶嫦直接無語。
這個髒孩子,直接穿著外衣鞋子往她的床上倒,她才不想跟他住一屋了呢。
若不是為了避免走上一世薛寶珠的老路,昨晚大婚夜,她又何苦將他留在婚房。
隻要不跟那個綠筠兒私奔,那他就不必淪落到殺人未遂,鋃鐺入獄的結局。
見薛寶嫦不說話,顧硯洀以為自己治住了這個囂張的女人,不由高興起來。
隻要看到她吃癟,他現在就心情舒爽。
頭發擦幹,薛寶嫦看了一會兒書後,準備上床休息。
可這顧硯洀像是跟她杠上了,都這麼晚了,還一點兒走的意思都沒有。
“世子爺,你不走嗎?”
“本少爺為何要走?要走你走!”
“……”
“綺藍,再拿床被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