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金饕樓離這不遠,齊越才能來的如此及時。
“這位就是當時在歡意樓做廚娘的齊越娘子,她可以證明綠筠兒姑娘對青梅過敏。”
齊越點點頭,“是的。一切正如大小姐所言,當時,綠筠兒姑娘脖子上起了大片紅疹,還是奴婢幫她請的大夫。”
“她是你的人,自然會向著你說話,這能證明什麼?”
綠筠兒目光微閃,繼續強硬道。
“那不如當場驗證,取一瓶青梅酒來,綠筠兒姑娘飲一口,若是身上起紅疹,就說明,你們撒謊,證言不可信,世子欠賬的事兒純屬子虛烏有!
若是你身上沒反應,我這兩根金條白送給杜媽媽,這可比你那五千多兩白銀多多了!”
薛寶嫦將袖子裏的金條拿出來,當眾揚了揚。
綠筠兒眼波轉動,咬著唇,羞澀道:“我……我飲不了酒,我……
懷孕了!”
什麼??!
眾人嘩然。
花魁居然與人珠胎暗結?
所有人的目光暗中投向顧硯洀。
反轉太多,他們再也不敢隨意站隊了。
隻想知道今天這事到底會是個什麼結尾。
杜媽媽也懵了。
她怎麼不知道這戲裏還有這一出?
不是為了幫李彧教訓顧硯洀嗎?
再蠢她也回過味兒了,她被綠筠兒利用了。
綠筠兒可是她的搖錢樹!
她心裏這個恨啊,懷孕了還怎麼接客?怎麼掙錢?
薛寶嫦彎了彎唇角。
“飲不了酒,直接吃也行。”
“我……”
綠筠兒當然不敢貿然吃什麼青梅,暴露說謊,她得意笑了笑,將一枚碧綠的玉佩從懷中掏出來。
含情脈脈看著顧硯洀,“世子,難道您還不跟少夫人坦誠我們的關係嗎?”
顧硯洀在回門日那天來了歡意樓,話都沒跟她說幾句,就被他父親的長隨押回了國公府。
這玉佩就是他匆忙間落下的。
她給藏了起來。
之前在承恩侯府老夫人的壽宴上拿出來,特意跟薛寶嫦炫耀過。
現在再次拿來證明他們之間私相授受。
鐵證如山!
“我的玉佩怎麼在你那兒?”
顧硯洀摸了摸自己身上,不由皺起眉,迷茫之外更是不悅。
“世子難道忘了,這是那晚,你給我的定情信物,我們……”
她含羞帶怯,言語不詳,更令人遐想兩人的關係。
顧硯洀下意識地看向薛寶嫦,搖頭,“不,那不是我給她的……”
聲音忐忑不安又充滿委屈。
是的,委屈。
以前他被人冤枉的時候從沒覺得這麼委屈,這麼慌亂。
剛成親時,薛寶嫦便誤會他與綠筠兒有一腿,他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壓了她一頭。
如今聽到綠筠兒這樣說,他反而慌了,真想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再跟薛寶嫦胡說八道!
現在,他一點兒也不想薛寶嫦誤會他跟綠筠兒有什麼關係!
“世子,你怎麼能這樣說?我知道你擔心少夫人會接受不了,可我的確懷了你的孩子呀!
上床前喊人家小甜甜,提起褲子就不認賬了嗎?”
呦,真不愧是花魁,言辭如此大膽奔放!
人們看戲的炙熱目光變得曖昧戲謔起來。
顧硯洀差點兒跪下,“我沒有!不可能!你別胡說!”他滿臉通紅,不知道是被臊得還是被氣得。
“我,我連你一根頭發絲兒都沒碰過!”
見顧硯洀死不承認,綠筠兒又調轉方向,攻略薛寶嫦。
“少夫人,我知道同為女人,你心裏肯定不好受,可我肚子這個孩子到底是條性命,你放心,我不會跟你爭搶名分,隻要容我留在世子身邊,做個丫鬟也是可以的!”
她也是狠心舍了臉麵,像這個朝代底層的女人一樣,柔若無骨地跪在地上,將纖細白嫩的後頸露出來。
顯得格外柔弱淒楚。
許多男人都麵露不忍。
這些古代女人不是向來遵從三從四德,為彰顯主母仁德和寬容大度,都會主動為丈夫納妾,開枝散葉嗎?
她不信現代茶裏茶氣的小三名言還打動不了這思想封建的古代女人!
就聽——
“噗嗤”一聲。
薛寶嫦竟然笑了。